我看著他出去,閉了眼睛,想繼續睡,睡意卻一絲也無,心中突然間生出一股無邊的恐懼:也許我們真的就再也見不到了。這個念頭這些天都被我壓抑著從未想過,此時卻如此的清晰。
屋子裡那麼靜,靜得簡直可怕,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那麼熟悉,我用被子蒙了頭,感到一股熱流不可控制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被子被輕輕掀開,我想要擦乾眼淚,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坐起身來,我撲進四阿哥懷裡,他緊緊抱住我,緊得我幾乎透不過氣來。
“我也怕得很。”我聽見他啞聲說道。那一瞬間,我真的希望他留下不走。
“我怎麼容許別的女人給我的寶貝兒當後媽。”彷彿過了萬年那麼久,我才有力氣開口,故作輕鬆笑道。
四阿哥卻沒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緩緩說道:“你從未明白過,這裡面裝得都有什麼,等我回來,我會用後半輩子告訴你。”
這是他給我的誓言嗎?我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悲,第一次聽到,竟是這樣時刻、這樣情景。
七月的北京,驕陽似火。
我的肚子已經大到不象話,夜裡翻個身都是巨大的工程,小腿腫得厲害,以至於不能久站。桑桑笑話我,說還好現在沒有相機,不然我現在這樣子,她絕對可以拍下來要挾我一輩子。
我和桑桑,常常相對坐著默默無言,一坐就是一下午。有時興致好時,也會像以前一樣互相調侃相互貶損,挖些陳年老事來談,只是笑到最暢快時,會有一絲絲黯然。沒有由來,也許是因為想到那些曾經雲淡風清肆無忌憚的日子,總是有些惆悵。就這樣一路走到了今天,許多東西變了又變,唯一不曾改變的,就是我們還在彼此身邊。
我現在每日大部分時間,都在準備著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