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
安然輕嘆道:“是啊,早知道家裡有九妹和十妹,我就該早點回來。眼看我們姐妹才相識就要分開,姐姐真是捨不得。”其實演戲安然也會的,連崔義和表姨母那樣的高手都沒看出來,要騙過王靜姀這樣的小姑娘應該也不難,只是她不喜歡而已。
王靜姀立即笑道:“好啊,好啊,那姐姐畫一幅你的小像送給我吧!”
安然苦笑道:“我哪裡會畫畫?我以前……要不妹妹畫一幅小像送給姐姐吧!”
“姐姐以前定然受苦了,不過以後就好了。現在姐姐是我們王家嫡女,以後是平王妃,不知道要讓多少名門貴女羨慕呢!”王靜姀一看安然那神情就知道她從前的日子定然過得不怎麼好,不然也不至於到她們王家來。
安然羞澀地笑笑,似乎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其實是心裡難受。她永遠都是趙安然,爹爹在她心中的位置無人可以替代。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到王家來。王家再富貴,再有權勢,她也不稀罕。
“啊,姐姐不會畫畫沒關係,也不是所有的名門閨秀都會畫畫。你別聽外面那些人說什麼名門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其實不過會一點皮毛而已。不如姐姐寫一副字留給妹妹好了。寫什麼呢?”王靜姀貌似天真地微微歪著頭想了想,忽然拍手笑道,“不如寫那個詩經裡的《采葛》吧!”
安然臉紅道:“詩經啊,這個……姐姐只讀過幾首……”年幼的時候,家裡也沒有別的書,詩經安然自然是讀過的,不過要說背誦,她還真的只能背誦幾首,其他的不過能背幾句有名的罷了。
這一首《采葛》也湊巧,不久前哥哥寫的那句話不就是出自《采葛》?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採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可是,王靜姀讓她寫這首《采葛》目的何在?她可不信那什麼姐妹情深留作念想的說法。
這首詩可是一首情詩,難道王靜姀竟然想壞她名譽不成?
想到這裡,安然立即露出一副羞愧的神色道:“妹妹聽了別取笑姐姐才好,姐姐的字實在是……實在是有些見不得人……”唉,寫得太好了同樣見不得人啊!現在大隋之音到處都在賣,她哪裡還敢隨便寫字?
聽安然這樣坦然自己的字“見不得人”,王靜姀也怔了一下。不會彈琴、不會下棋、不會畫畫、沒讀過幾本書、字見不得人、出身低賤……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好?憑什麼能當平王妃?平王文武雙全驚才絕豔,怎麼會娶一個這樣一無是處的女人?
安然在王靜姀眼睛裡看到一抹一閃而逝的不甘和怨恨,不由暗自慶幸自己聽了王靜媛和王靜妍的叮囑,沒有上王靜姀的當,不然以後只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果然厲害!到底是怎麼養大的啊!
“妹妹見諒,姐姐實在是……唉,要不妹妹寫一首《采葛》給姐姐留著?”
“妹妹就是想著姐姐就要嫁到京城去了,以後只怕很少有機會能再見,所以才想著留一副姐姐的字畫在身邊做個念想的。既然姐姐不肯,那就算了吧!姐姐給一條帕子什麼的也是一樣!”王靜姀說得那樣失落,彷彿真的有多麼捨不得安然出嫁一樣。
安然點頭道:“這個沒問題。我以前就是靠著刺繡貼補家用的,這個姐姐在行。”
王靜姀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是說是舉人的妹子嗎?她竟然還曾經用刺繡貼補家用?哦,對了,她兄長中舉人也就這幾年的事情,一定是之前的事情了。原來就是個鄉下丫頭啊,難怪什麼都不會……
王靜姀很快將自己心底的輕蔑收起來,換了一副同情的面孔道:“姐姐以前真是受苦了,妹妹想著就心疼。”
安然不好意思道:“其實也沒什麼。那個時候爹爹過世,大伯母搶了家裡的房子和田地,孃親又差點哭瞎了眼睛,哥哥要去讀書,我也只能做點繡活才能生活下去……”
“姐姐這就叫苦盡甘來啊!”王靜姀勸道,緊接著又挽著安然的胳膊撒嬌道,“姐姐,你跟平王殿下到底怎麼認識的啊?說給妹妹聽聽好不好,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安然羞澀一笑道:“也沒什麼,有一次在長江上,我晚上睡不著從船艙裡出來,竟然看到有人在能江面上飛跑,可把我嚇壞了,我就尖叫了一下。”
王靜姀等了一會兒不見安然繼續說,忙追問道:“後來呢?姐姐快說呀!”
安然一副很不好意思地樣子道:“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有人想刺殺江上那條大船上的人,我那麼一叫,驚了刺客,同時也讓船上的人有了防備,那些刺客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