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在山腳下下了馬車,順著長長的石階慢慢爬上去,大約走了三刻鐘的時間,才到了寺前。
錢鵬陽與明鏡大師是老熟人了,兩人都嗜好下棋,是多年的棋友。說起下棋,錢鵬陽在合江這個小縣城裡還真的難得尋覓到幾個棋友,比如趙世華吧,各方面都很能幹,但卻不會下棋。在這裡,除了明鏡大師,也就縣學裡的周夫子勉強還能陪著他下幾盤。
錢鵬陽輕車熟路地走進寺裡,徑直來到明鏡大師的禪房,只見明鏡大師已經焚香擺好了棋盤,現在正在煮茶等候。
“咦,這茶葉好香!”錢鵬陽吸吸鼻子,立即循著茶香靠了過去。“這茶怎麼這樣香?”
“呵呵,香吧?這可是傳聞中的竇氏清茶!”
“竇氏清茶?”錢鵬陽一驚,不由起身跑到門口看了看,沒見到人這才鬆了口氣。他關好房門回來重新坐下,這才小聲道:“大師,您上哪兒看來的?這個名字可是提都不能提的,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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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早夭之命
“阿彌陀佛,不過是一壺茶而已,大人何必如此小心。現在可不是太宗朝了,這茶可是從宮裡流傳出來的,大人只管放心品就是。”明鏡大師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讓錢鵬陽也不由得安定下來。
“哦?真是從宮裡傳出來的?”錢鵬陽接過明鏡大師遞過來的茶,先是深深嗅了嗅茶香,而後才淺淺地抿了一口茶水。“好茶!”
“據說是三皇子從內書房中看到了竇氏清茶的記載,命人炒製成功的。現在,京城裡這種清茶可是要十兩銀子一兩的。”明鏡大師下得一手好棋,更是好茶,去年雲遊到京城,這才回來沒多久。
“十兩銀子?也太貴了點吧?”錢鵬陽畢竟只是個縣令,一個月俸祿有限,要不是還有其他孝敬以及家族的支援,光靠他那點俸祿,不說請師爺了,就是家裡那幾個小妾只怕都養不起。“大師這茶是人家送的吧?”
錢鵬陽很明白,明鏡大師雖然佛法高森,很是得人敬重,卻是走的苦修一道。他從不斂財,有人奉上香油錢,他轉手就交到寺裡,一兩銀子都不會留。每次他出去雲遊,一路上都是一邊化緣一邊行醫的。
只見明鏡大師點點頭,似乎在遙想送他茶葉的那位施主,過了一會兒他才輕嘆道:“直到吃了這竇氏清茶,老衲才真正明白何為茶。對了,隨著這竇氏清茶,京裡還流傳著一首茶的寶塔詩,大人可曾聽聞?”
錢鵬陽搖頭,他離京已久,雖然朝廷一直有邸報送來,卻哪裡會寫這等閒雜之事?
明鏡大師面帶微笑,轉身從自己身後的抽屜裡取出一張寫了字的素箋來遞給他。
錢鵬陽接過一看,不由得雙眼一亮。只見那素箋上寫著:茶
香葉,嫩芽,
慕詩客,愛僧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
銚煎黃蕊色,碗轉麴塵花。
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
洗淨古今人不倦,將知醉後豈堪誇。
“果然好詩!好詩配好茶,今日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錢鵬陽看著這首詩一連唸了兩遍,很快就背下來,又自己默誦了一遍,越念越覺得這詩好。明鏡大師只是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就自己品茶,不再言語。
過兒一會兒,錢鵬陽似乎冷靜下來了。他將那素箋還給明鏡大師,又喝了一口茶,只覺口齒留香,不禁再次嘆道:“原來茶葉裡什麼都不加,反而更具清氣,方顯茶之本味,令人回味無窮!對了,大師特意請我來,就是來品茶的?”
明鏡大師長著一張圓臉,一雙小眼睛,平日裡總是笑眯眯的,看起來很是慈祥,但聽了錢鵬陽的話,他卻忽然放下茶盞,面色嚴肅的問道:“前幾日夫人送過來的八字是二少爺的?婚事可曾定下來了?不知女方和大人關係如何?”
錢鵬陽見明鏡大師如此慎重的樣子,心情也不禁也跟著沉重起來。
“怎麼?那八字可是有什麼不好的?”
明鏡大師皺著眉搖搖頭,帶著幾分疑惑道:“從八字上看,此女本是早夭之命,應該活不到現在才對,是以老衲算不出來。”
“啊?”錢鵬陽震驚了,那丫頭竟然是早夭之命?“可是,我看那丫頭身體很好啊,又聰明伶俐的……”
明鏡大師點點頭道:“老衲疑惑就疑惑在這裡,所以才想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