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業,下輩子你們娶的娘子將會更醜更老更不賢淑喔。做人呶,要以善為本,要嘴下留德,要為自己積累福報,難道你們想讓你們的下輩子還只能站在街上笑人富貴譏人窮庸庸碌碌如地上的螞蟻麼……”
不管對方回之的是怎樣的嘴臉與惡語,之心追著每個對他家娘子或譏或笑或嗤過的人,嘴上的話不厭其煩的反來複去,直至將每人都追光了為止。
中間,也曾有一插曲,一個頑童不知是受人唆使還是怎地,抓了一把石子向之心擲來,範程擋去了大部分,卻有一顆漏過的石子擊上了之心額頭,當下就有血絲崩現。範程和紈素都還尚未來得及教訓那頑童,之心抹了額上一把血,不言不笑地向那頑童盯去,兩人對視半晌,頑童忽“哇”地一聲,邊哭邊跑:“好可怕,那人好可怕,哇……”
夜裡,羅縝替某呆子額上換了藥,重新包紮,“相公,那些話,是誰教你的?”
“之心要保護珍兒,之心不讓他們傷珍兒!”之心美顏憨正,攥拳高舉。
羅縝失笑:這便是自己的痴相公,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娘子,得夫如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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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外間如此,內裡也不消停,虎視眈眈的良二夫人以為藉此,是抓住了羅縝把柄,翌日向良大老爺促議,召開了家族議事會,目的,自然是為了罷免羅縝家裡家外的主事之位。
“一個名聲敗壞的主事,如何服眾?莫說諸位見多識廣的管事,就算是家裡的奴僕丫頭,也不會服這樣的主子!大哥大嫂,我也知道,以之心的狀況,不可能休妻,但為了良家,為了良家的生意,你們可不能護短。”
良家夫人望向丈夫:“老爺,您怎麼說?”
“縝兒一沒有敗壞婦德,二沒有枉造口舌,一切過懲,皆是外人之錯,我們為何要罰縝兒?”良老爺面沉如水,“羅家生意不遜良家,縝兒能在玉夏國為家門打理多年,且生意蒸蒸日上,成為皇商,足以說明她是否能夠服眾。弟媳,你身為長輩,對晚輩所受委屈不知包容心疼,委實過分!”
“大哥,您怎能這樣說?”良二夫人未料對自己向來容讓的大伯會如此疾言厲色,除卻那次自己的確違了良家經商之道的事件暴露之際,還不見他這樣嚴厲過。“就算是因了之心的先天狀況,咱們沒辦法娶一個合心合意的媳婦,也不能一味的討好是不是?依良家的財勢,就算是花錢來買,也能買一個如花似玉的豆蔻少女回來……”
凡伶牙俐齒者,若非舌粲蓮花,便是舌帶荊棘了罷?但自良二夫人的嘴裡,卻能吐出淬毒的針來,刺得人不止疼,還會疼不見血,硬生生的挺受。
但自始至終,從來不會示弱於人的羅大小姐,握住幾欲上前要與良二夫人辯駁的相公大手,含笑未語。
當這世上,有這樣一個人,想要盡他所能的來保護你,無時不刻欲為你挺身而出,傾了全力擋你身前阻擊風雨時,她不必時時讓自己堅不可摧。良二夫人若認為一通口舌可使她痛快少許,她不介意。
議事結果,良二夫人並未能如意。不管良家二老是出於兒子的先天智弱對兒媳當真有討好之心,還是這個兒媳委實讓他們無可挑剔,他們都否決了撤去兒媳主事之位的提議。
強如良二夫人,豈會就此罷休?在良家,在良記,二十年的威望豈是做得假的?
於是,不管內還是外,羅縝都遭受到了來自於良二夫人精心侍候的伏擊。
在外,良家有幾位管事處處刁難,屢屢設阻,意欲在短期內將這位上任甫久的主事推下位去。自然,也有那知深知淺的,明白自個身份所在,不敢或不會與東家長媳為難。可是,難與不難,商場之難,羅縝又何曾懼過?
處處刁難,不外乎延時申報,拖期交核;屢屢設阻,不外乎知會各家客商,良記新任管事不足取信……
良家對各位管事均設了獎懲規矩,延報拖核者,按規矩處罰即可,有管事因受罰歇工請辭,更好辦理,交待了手中諸事,準歇準辭,慢走不送……
“夫人,那些都是為良記做了十年以上的元老,媳婦這樣做,傳出去會不會有人說良家不夠厚道?”
“老爺,若當真是良記的忠心元老,怎會聽從二弟媳的慫恿行事?我良家的媳婦我們都沒說什麼了,輪得到他們服與不服?這事,我們莫管,既然當家羅賢弟可以將生意放手交給了十三歲的縝兒打理,我們又有什麼不敢的?難道銀子能比兒子的幸福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