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明明滅滅,若有所思。
纈兒初是納罕,但攢眉觀察主子良久,忽雙目大瞠,有了不祥預感:“小姐,您不會是……不會是……不會是……”
“不會、不會、不會什麼?舌頭打結了?”
“您不會是……喜歡上良少爺了罷?”
丫頭後半句話,是含在舌底咕噥出的,羅二小姐心靈耳尖,聽得分分明明,手底下的功夫亦不含糊,扭著丫頭的下頜:“有膽,你再把那話說一遍?”
纈兒當真有膽,掙扎著在主子摧殘下不利落的唇齒:“……小姐……不能嘻發狼少……大小姐……”
“唉唷唷~~”羅緞嫌棄地放了手,將丫頭流在上面的口水擦回她衣襟上,“臭丫頭,你當本小姐飢不擇食了不成?那隻冷麵呆瓜看著硌手咬起硌牙,本小姐會喜歡他?早叫你少看那些坊間小書,瞧瞧,都把你看傻了!”
“……您當真不喜歡良少爺?”纈兒一邊擦著口水,一邊拿眼覷著主子。可看小姐的種種跡像,擺明就是春心初動啊……
“不、喜、歡,不喜歡!”羅緞咬著牙,切著齒,如是告訴自己的丫頭,亦如是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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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已定,羅緞雖刁鑽,卻並非不解事,這樣的情形下,是萬不可能再做任何事破壞姐姐的良緣。但找找那個尚未成為自己姐夫的呆瓜晦氣總不為過罷?
“冷麵呆瓜!”
客如家客棧前,良之行聽這一聲喊,先將身後的兄長推進客棧:“大哥,在裡面等我,小弟不叫你,不要出來。”免得好事將成,功虧一簣。
“喔。”此行前來,先見著了珍兒,又見著了之行,之心正自欣喜,乖乖邁進客棧大廳內等候。
“冷麵呆瓜。”羅緞認準目標而來,跟前站定,美眸豁豁生光,“你時下必定很得意是不是?”
良之行一眉微挑:“是又如何?”
羅緞笑靨如花:“不如何,既然你稱心得意,本姑娘當然要來恭喜你啊。”
“……羅二小姐打算如何恭喜在下?”這小女人,又欲玩什麼花樣?
“你是羅府的姑爺,羅府當然要好好侍奉,你說是不是?”
“你……”警心頓起,良之行退後一步,但已然晚了。
羅二小姐藏在袖內的左手倏出,戴著手罩的手將一把粉沫向他兜頭撒下,與此同時,不遠拐角處準備多時的纈兒抖出長練纏住主子纖腰,將主子帶離原地,避免了殃及可能。
憑藉醫者嗅覺,良之行已悉知此刻粘附在自己臉頸上的粉沫必是一種致癢之物,穩步轉身進了客棧,將雙手牢牢忍住,“夥計,速打幾盆淨水到在下的客房!”
“之行之行,怎麼啦?”他喊一聲,夥計定然是應著,也驚動了正吃點心喝茶水的之心一路隨過來,回到客房,盯著兄弟臉皮上的粉色物什,“這是……小紫姐姐的寶寶們啊,怎麼到之行頭上?”
“……呃?”忍著已然發作的巨癢,良之行眼前一亮,“大哥,您可以要它們不要在小弟身上麼?”
“喔……”之心應著,忽然大急,“唉呀,你們不能咬之行啦,咬之行你們就不是好寶寶,小紫姐姐不喜歡你們呶~~”
之心憨聲話落,之行已覺巨癢頓止,不得不再次感嘆,雖然次次皆親眼親身所證,對兄長的這份異能仍是歎為觀止。但羅家的二小姐,這樁樑子,咱們是結定了,將來有一日,在下定當加倍奉還!
“啊嚏~~”坐在自家寬綽溫暖的馬車內,不無得意的羅緞,突來一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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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
聽見身後喝聲,良之行身形稍頓,旋即開步如常。
羅緞怒不可遏,箭步衝上前來,擋住之行去路,“姓良的,你敢冒充你的傻子兄長到我羅家騙婚?你們良家好歹也是一方鉅商,居然做得出這等的下作事?”
“住口!”之行面逞冷色,雙目生寒,“縱算你是大嫂的孃家人,若你再冒出任何一個對我大哥不敬的字來,莫怪在下不客氣!”
“哈。”羅緞回之冷噱,“這還真是賊喊捉賊呢。一個騙子還能如此理直氣壯,這又是你們良家的家風不成?”
騙子?從她嘴裡冒出如斯字元,令之行冷顏陰沉,“在下不是騙子,良家亦從未騙婚。”
“你還敢說!”見這人仍如此穩篤,羅緞氣怒不過,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