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嶽和露茜分頭行事,普察堤則在山腳重整陣型,更有地理師評估山坡土質、長度和傾斜度,工兵急忙為戰馬加按防滑蹄,準備大舉殺上山頭進襲我軍。山崖上只剩下我一個人獨對二萬敵軍,黃昏之風正吹動我的衣衫披風,腦袋正計算環境的各項因素,推考出各式各樣的戰術,可是心內卻平靜如水,甚至對戰爭感覺麻木。
希望今夜一戰可以結束迪矣裡的叛亂。
山下傳出號角聲,黎斯龍的騎兵開始向我們衝擊,由於山坡並非太傾斜,以迪矣裡聞名的優良戰馬,只需十分鐘就能衝上來,這個冗長沉悶的故事亦可以完結。但世事往往不完美,垃圾小說永遠不會根絕,先是破嶽領翼人軍一頓箭雨將人掃下去,普察堤將前排士兵調後,讓後排士兵充當新力軍。此時露茜的工兵發揮威力,將一根根的木頭像山坡推下去,加上翼人的火箭,山坡上火光四起,硬阻截了黎斯龍軍的攻勢。
黎斯龍的騎兵一邊還箭一邊往上衝,經過兩輪硬闖後士兵已露疲,不得已在山腳下暫時安頓休息。我軍雖然將敵人逼退,可是誰也沒有喜悅心情,工兵們已經用盡所有木頭,翼人戰士亦有不少受了傷,只等敵軍休息完畢,接下來一輪攻擊將不是我們能夠應付。
今午的一役加上剛才的防守戰,強如露茜亦見疲態,雙目的銳利悄微減退,原本潔白的臉孔多了兩處塵汙,她走上來斷然道:“木條石頭全部用盡,我們無法擋下這次攻擊,要戰要退這一刻需要有個決定。”
露茜本來就是難得的人才,從前火候不足,欠缺實戰的經驗,但自從跟在我屁股後面起,她已經歷多場戰役,不出兩年她勢必成為迪矣裡的新一代虎將。破嶽傲視山下,枯瘦但剛毅的面容露出微笑,說:“我的部隊作戰一整天,已無餘力接這一輪攻勢,但撤退前破嶽有信心能多殺一名大將。”
翼人族大元帥果真不凡,像破嶽這般具備胸襟和膽識的大將,全大陸上十根手指可以數得出來,作為統帥的我實在太幸運。我仰望天空,黎斯龍的軍隊已經衝擊了一小時,現在天色亦入黑,加上雲層又厚,只能以火把照明四周情況。我拍拍破嶽肩膀,笑道:“命令全軍退出一箭之地,讓黎斯龍上來決一勝負。”
露茜和破嶽同樣動容,前者驚訝說:“不可能的,一旦讓黎斯龍攀上山頂,他們計程車氣將達巔峰,此消彼長下我們會兵敗如山倒。”
破嶽雖然沒有說話,但可以看出他一臉狐疑,因為他認同露茜的觀點,可是又打從心底相信我的才能,現在才會產生出矛盾感。恰好此時基魯爾領著四條家犬走過來,道:“基魯爾依照賢侄意思,挑選了八百名最精壯計程車兵。”
露茜以看怪物的目光望向我,道:“別告訴我,你打算用這八百人挑戰對方兩萬之眾。”
“哈哈哈哈哈哈……要不是形勢急逼,我一定賞隊長一個吻。”
基魯爾和破嶽皺起眉頭,但不是因為我的大膽決定,而是生怕露茜會給我一個巴掌。然而女主角卻沒有反應,只是呆了片刻,面上竟浮現出紅雲。現在是基魯爾和破嶽目定口呆,露茜回神後邊走開邊說:“好吧,我回去準備。”
基魯爾和破嶽的口張得更大,後者道:“天啊,連那隻母老虎……提督大人,破嶽真是甘拜下風。”
基魯爾壓低聲音說:“何止甘拜下風,賢侄簡直是神人!”
“噗,大敵當前,難得你們還有心情說笑。”
破嶽笑道:“捨命陪君子,誰叫你是我的老闆。”
基魯爾亦笑道:“每次賢侄開玩笑,正代表你胸有成竹,這是否所謂的‘談笑用兵’?”
“哈,老實說,我也只是賭一賭他孃的運氣。”
我們引軍緩緩退卻,黎斯龍雖然生出懷疑,但顯然不願意放棄此機會,不消十分鐘兩萬多的部眾已湧上山頭,跟我軍相隔二百步互相對峙。我們的前鋒只有八百名盾矛兵,背後是萬多名翼人族弓箭手,要是黎斯龍衝過來,盾兵肯定擋不住的,弓兵更不可能跟騎兵混戰,而敵人亦發現此點,騎士們難言竊喜的表情。
普察堤雖然遠不及我英偉聰明,但他亦非傻瓜,他們一邊指揮軍隊重組陣型,一邊召來策士和地理師臨場評估中伏的機會。基魯爾手握重長矛,說:“賢侄,趁他們陣腳未穩,先挫一挫他們銳氣如何?”
我搖頭說:“沒必要搞些小動作,我要黎斯龍輸得心服口服。”
兵貴神速,他們的判斷時間不會超過五分鐘,我則掌握機會暗暗凝聚魔力,召喚出一款從沒實際使用過的魔法。沒多久黎斯龍騎馬而出,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