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去,卻是一向都溫柔端莊的劉姑姑,正一臉驚慌地小跑進來。
劉宮正拜了拜周後,飛速道:“娘娘,有春哥兒的訊息了!”
周後登時站了起裡,一步上前抓起劉宮正的手:“春哥兒在哪兒!可還好麼!”她說著,眼淚又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劉宮正連忙道:“是外廷有人彈劾春哥兒,說春哥兒濫用徵民役,而且用侍衛營裹脅了沿途州縣的官兒,已經到了天津。”
“他還好麼!”周後緊張問道。她並沒有去想“濫用民役”“裹脅官員”是什麼意思,她只想知道自己的長子是否健康安全。
“春哥兒怕不會有事,他身邊跟了那麼多官兒呢。”劉宮正連忙數道:“奴婢聽到的就有太子賓客吳���攣髯芏剿鉲�ィ�轎餮哺Р添�攏�褂刑旖蜓哺е苡ζ凇��際譴蠊伲��飼�暌�褂興�苷虻米∷�恰!�
周後撫著胸口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氣,口中連連稱道:“多虧祖宗在天之靈,神佛保佑,我家春哥兒沒事。”
劉宮正連忙陪笑道:“娘娘且放寬心,春哥兒是天上星宿下凡,那是多大的造化!哪裡就能有事的?那天我還聽說靈臺的人在打聽,問春哥兒降生時有沒有什麼異象呢!”
周後輕聲一笑:“就這些人事多,哪有什麼異象?還不是……咦,你這麼一說,我懷春哥兒的時候倒是做過一個怪夢……”(未完待續。。)
ps: 抱歉遲到了~~不過等會還有一章!謝謝支援!
一九一 吹沙走浪幾千裡(廿四)
天津三衛原本地位不彰,在京畿附近諸多重鎮面前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弟弟”。直到萬曆年間,因為日本對朝鮮的侵略,喚醒了大明朝堂上下對“倭患”的不良記憶。
當時的大學士趙志皋對形勢分析得十分透徹,他說:“倭之不能北犯中國者,惟恃朝鮮全、慶二道為我衛耳。全慶亡,朝鮮必亡。朝鮮一亡,則倭不從陸犯遼,必從東漢、臨津、晴川、大定、大同、鴨綠諸江分兵四出。凡東南沿海皆有切近之憂,此目今一大患也。故全、慶必當屯兵,以至沿海邊衛均當預防。”
“天津北拱神京,南通運河,舳艫之會,冠蓋之場,鴨綠揚帆三日可至”,在此情況下,“天津、登萊莫若添裝置倭撫臣一員,南防中原,北壯神京,東障海島。此內防之最不可缺者。”
朱慈烺在宮中讀到這段檔案的時候,不能不為之嘆服。在後世那麼多人質疑朝鮮戰爭的意義時,渾然沒有想到,早在萬曆時代,朝堂諸公就已經認識到了朝鮮實際是中國屏藩的意義。
天津正因此設立了巡撫和總兵,不過並非地方巡撫,而是專務巡撫——天津海防巡撫。由山東布政使萬世德加都察院右僉都御使,巡撫天津登萊海防事務。又因為朝鮮國力薄弱,無法支援入朝明軍的糧餉問題,所以萬世德以及其後的天津巡撫都致力於開墾屯田,將職權範圍擴大到了民政。
萬曆二十七年朝鮮倭亂平息,天津巡撫移撫保定,直到天啟元年,建奴佔據遼陽,金、復、海、蓋四州都為建奴所有。這四州距離天津真是盈盈一水間。順風揚帆兩日可到。天津作為南北咽喉,是遼西水陸貨運的樞紐,又是徵東軍的糧餉供應地,不能不設重臣巡撫。
“臣是天啟二年,以光祿寺少卿之職遷右僉都御使,巡撫天津。”李邦華故地重遊。不免感慨。他在京中接了朱慈烺的傳書,不顧車馬顛簸,趕到了天津,見皇太子安然無恙,高坐殿堂,又有吳��鉲�ゲ添�碌熱嗽誆啵�鬧兇芩惆捕�誦磯唷�
朱慈烺笑道:“津門的確是戰略要地,然而也是個守不住的地方。我們只是從這裡轉走海路。”
“殿下要去江南?”李邦華好奇問道。
“山東。”朱慈烺道:“周應期原本是山東布政使,現在已經乘船回萊州去安頓打點了。”
“殿下從山西過來。為何不走陸路去山東呢?”李邦華不解道。
朱慈烺道:“君父國母尚在累卵之地,焉能獨身而走?”
李邦華想了想,環視東宮近臣,見他們都不說話,悠悠道:“殿下可聽聞: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司馬遷的《報任安書》,這在當下簡直是入門級讀物。
“陛下身負九鼎。惟有堅持效死務去之義。”李邦華從容道:“當今國勢杌隉,人心危疑。皇帝為中國主,則當守中國;為兆民父母,則當撫兆民;為陵廟主鬯,則當衛陵廟。周平、趙高陋計,不宜聞也。”
“呵呵,”吳��魍研Φ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