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匹馬跟了上來,搶了自己的話頭。
“小哥莫慌,我等是大明官兵,如今你們算是安全了,再沒人能隨意虐殺你等。”那人聲音低緩,還努力擺著笑臉,讓這難民不得不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這又落在官兵手裡了,九九八十一難何時才算到了頭啊!
難民心中暗道,再沒有反抗的勇氣。
左守義卻覺得這話說出來很有種氣魄,頗有“老子要保你,看誰敢動你分毫”的豪氣。當然,如果這麼說出來就跟土匪沒甚兩樣了。
——我們是官兵,還得注意威武與仁義並存,悍勇與懷柔同彰。
“施訓導,仗沒打完,你這就出來搶權了?”左守義貌似玩笑對剛才發話那人說道。
施心笙與左守義相識不是一天兩天,當初他與左守義還有李二三在敵後一頓攪和,壞了左光先的謀劃,卻讓皇太子頗加青睞,特別組建了這支特偵營。左守義以首功成為特偵營營官,他卻因告發左守義“濫殺”成了訓導官。
這無疑會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他是個紅眼病發作的小人,見不得人家建功立業。然而施心笙卻堅信自己沒有昧著良心說話,而且如果他保持緘默,怎麼都對不起那個死在左守義刀下的婦人。
左守義倒是不怪施心笙,後來也想著與他和舟共濟,但施心笙是個認死理的人,他對此也沒辦法。
“戰鬥已經結束了。”施心笙的聲音頓時冷漠下來:“這些人如何處置?”
左守義心中轉了兩圈,道:“我們最多隻能呆一天,如果第二師趕上了,就交給他們處置。若是他們趕不上,就只有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