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耶穌會的教士們,他們希望能夠獲得在大明傳教的權利。當然,對於天主教這種顛覆大明社會根基的宗教,朱慈烺是滿懷警惕,因為奉教紳士中並不全是王徵這樣頭腦清楚的人,還有一部分甚至會接受天主教之中最極端的愚昧內容。
不過朱慈烺是個有說話藝術的人,以傳教必先傳文為理由。又收羅了幾個博學廣聞精通多國語言的教士,在福建漳州和廣東廣州分別設立四夷館。翻譯歐洲學術著作,培養翻譯人員。
在葡萄牙人的努力配合之下,大明第一批前往歐洲的使者人數被確定在了三百人。鄭芝龍撥出一艘西式戰船,作為大明使團的座艦,水手由明葡兩國交叉配備,旨在培養大明的水手掌握遠洋航行技術。
這個使團將從泉州廈門出發。在澳門與葡萄牙船隊匯合,然後藉著東風穿過麻六甲,橫渡印度洋,在經歷八到九個月的航行之後,到達葡萄牙首都里斯本。
崇禎二十一年。註定在世界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
“今天是明國曆法崇禎二十一年的第一天,也是他們計算春天到來的第二天。我在今天,二月二日,到達廈門港,看到了的兩艘葡萄牙人的老閘船。明國人絲毫不掩飾對我公司的敵對態度,不允許任何一個船員離開船,直到進行完他們所謂的瘟疫檢查。”
科恩拉德坐在船艙裡,看著窗外新建設的港口,蘸了墨水,繼續寫道:“中國人對葡萄牙人顯然更加友好,他們的船每天都在卸貨,即便如此仍舊吃水很深,天知道他們裝了多少貨物。廈門港口的官員將在明天安排卸貨,但所有的商品都必須按照清單核數,甚至還要開箱檢查……”
“所羅門松先生。”船長敲開了科恩拉德?所羅門松的艙門:“有位中國官員請求見你。”
科恩拉德點了點頭,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著裝,走出了艙室。
以他的軍銜和高階商務專員的身份,有資格擔任一支分艦隊的指揮官。不過他對自己的戰術能力十分有自知之明,所以只帶了兩艘帆船——盧斯杜南號和白鷺號。即便如此,為了降低明帝國背信棄義的風險,科恩拉德只乘坐盧斯杜南號前往廈門,而將白鷺號停在了外洋一處島嶼,以便支援。
“尼古拉,真沒想到是你親自來了。”科恩拉德走到甲板上,看到了碼頭上站著的老熟人,鄭芝龍。
尼古拉正是鄭芝龍的教名。
鄭芝龍朝科恩拉德笑了笑,用荷蘭語答道:“這次的旅行還順利麼?”
“這取決於貴國最終達成的通商條款。”科恩拉德笑道:“我可以下來麼?”
鄭芝龍點了點頭。
看守船隻的近衛軍士兵只讓科恩拉德透過,卻連他的僕人都不準上岸。
科恩拉德看了看尼古拉,相信這不是他能決定的問題,只得將不悅埋在了心裡。他走向鄭芝龍,道:“這裡在鬧瘟疫麼?查得很嚴格。”
鄭芝龍沒有答覆,只是讓手下遞上一份國書:“這是我國內閣最新下發的《萬國坤輿全圖》。”
科恩拉德疑惑地接過地圖,開啟之後發現地圖上是罕見的彩印,其中在地圖右上方是被印上了淡黃色的大明領土。其他國家則被染上了深淺不一的顏色,以區分大致的疆域範圍。
“謝謝你的禮物。”科恩拉德收起了地圖,正要拿出自己給鄭芝龍準備的回禮,卻見鄭芝龍抬手阻止了他。
“請仔細看看大明的疆域。”鄭芝龍提醒道。
科恩拉德再次展開地圖,注意力不禁放在了自己身處的地方——福建,旋即他發現福爾摩薩也被染成了與大明一樣的顏色:淡黃色。
“這是什麼意思?”科恩拉德強忍著憤怒。
“意思就是,尼德蘭人應該退出熱蘭遮和安東尼堡,將臺灣還給大明官員治理。”鄭芝龍簡單明瞭說道。
“這不可能,一官。”科恩拉德道:“總督將軍不可能同意這種過分的要求。”
“如果你們自覺離去,還能獲得與葡萄牙人平等的貿易權力。”鄭芝龍微微昂起頭:“否則,我們恐怕還要再打一仗,決定誰服從誰。”
科恩拉德感覺到了一股深深寒意。一六三三年的料羅灣之戰,正是眼前這個男人所率領的明軍艦隊擊敗了荷蘭艦隊,讓“遠征中國”成為笑話。
鄭芝龍也不會忘記崇禎六年那場對決,雖然荷蘭帆船展現出了精準的炮擊能力,但他最終還是擊潰了這支號稱東印度洋麵上最為強大的歐洲艦隊。現在想想似乎還有餘力,完全可以在皇太子眼下再打一次,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