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新生兒不都如此麼?過幾天就會長好了呀!
段氏心中很不情願叫兒子阿醜。
——小嬰兒還真是醜萌醜萌的。
朱慈烺抱著兒子,嘴角微微上揚。皇太子朱和圭拽著父皇地衣袂,仰著頭急促叫道:“爹爹,爹爹,讓我抱抱弟弟。”然後他就被人抱走了。
永王朱慈炤趕回京師的時候,他的小侄子已經快四個月了,長得白白胖胖。只有“萌”,不見一絲“醜”狀。
“軍中果然是個磨練人的地方。”周後看到小兒子面板泛黑。臉上稜角分明,結實的肌肉撐得衣服飽滿挺括,心中固然有些心疼,卻由衷為他高興。
朱慈炤固然是田妃所出,但因為田妃去世也早,而且周後的確視同己出。所以對這位母后的敬愛也是十足。
“母后,兒臣想封在蒙古,可否跟皇兄說說?”朱慈炤看似個合格的軍人,卻不介意在母親面前撒嬌賣乖,就如幼童一般。
父母看孩子本就是永遠長不大。被兒子這麼懇求,周後也有些不忍心幼子遠赴重洋。她道:“這事是你父皇和皇兄定下的國是,母后如何能夠置言?”
“母后,我暈船啊。”朱慈炤整張臉揉成了一團,目光中流露出強烈的企盼。
周後面露不忍:“那……我兒只能從廣州登船了……”
周後固然疼愛兒子,但是不干涉國事的原則十分堅定。當年丈夫執國的時候她都沒有對國家事說過一句,何況現在是大兒子在當皇帝?這也是一代賢后該有的風範。
朱慈炤在太上皇后那邊說不通,只好再轉過頭求皇帝兄長。他剛被領進皇帝陛下的書房,就見兄長坐在書案後,目光溫柔地看著大兒子搖動著小兒子的搖床。
“陛下……”朱慈炤躬身見禮。
朱慈烺抬頭望向弟弟,笑道:“倒是精壯許多。在蒙古跟人廝殺了麼?”
朱慈炤臉上一紅,道:“臣弟是作戰參謀,沒有上過陣。”
“坐吧。”朱慈烺示意永王坐下,又叫陸素瑤端了茶來,道:“見過父皇母后了嗎?”
“見了,之前陛下在接見閣輔,臣弟就先去了母后那邊。”朱慈炤道:“父皇去南海子了。”
“是,去看為南幸選出來的挽馬了。”朱慈烺就是用精選高頭大馬的藉口將太上皇帝南幸推遲的。
“皇兄啊……”朱慈炤終於繃不住了,叫苦道,“兄弟我有暈船病,恐怕無法活著到封國了啊!”
“你暈船?”朱慈烺有些意外。當初國變的時候大家都是坐船去的山東,論說起來遼海這片的風浪也不小,卻沒聽說家中有人暈船。不過也有可能因為時日短,自己當時注意力都在山東軍政事上,很可能忽略了。
“是!”朱慈炤道:“暈得厲害極了!”
朱慈烺盯著弟弟,試探道:“說不定已經好了呢?”
“決然沒有。”永王說得斬釘截鐵。
朱慈烺這下明白了,點了點頭道:“你是不想去澳洲吧?”
“皇兄,”朱慈炤眉眼擠在了一起,“就把我封在狼居胥山吧!臣弟保證為大明守好邊疆。”
朱慈烺起身招呼朱慈炤跟他走。兩人一同去了偏殿,朱慈烺展開一副巨大的萬國疆域圖,道:“狼居胥山在這裡。”他點了點地圖:“但是我大明的邊疆將在更北面,直到地球的極點。你若要守邊疆,更該去澳洲,因為澳洲再往南只有一個永遠被冰雪覆蓋的無人凍土。”
朱慈炤吞了口口水:“皇兄,那等臣弟打完了蒙古再就國吧……陛下您看,北面還有這麼多仗要打,正是用人之際。”
“北面用五十萬兵,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朱慈烺道:“倒是澳洲那邊,缺兵少將,你過去之後便可獨當一面,不好麼?”
“那邊又不打仗……”朱慈炤嘟囔著。
“怎麼不打?澳洲三省也是有土人的,現在我軍在那邊已經跟他們打上了。”朱慈烺嘆道:“我擔心朝廷鞭長莫及,萬一再有遼鎮之事如何是好?非得有個藩王鎮守我才放心。”
朱慈炤仍舊苦著臉:“皇兄……陛下……定王不行麼?他比我年長……”
“他去朝鮮。”朱慈烺嘆了口氣道:“最終還是讓他得逞了,做個庸庸碌碌的太平王侯吧。”
朱慈炤也嘆了口氣。
“以現在的人力、工力,澳洲實在是超出了朝廷能夠控制的範圍。如若不管,這片飛地終究不為大明所有。”朱慈烺握住朱慈炤的手道:“打虎親兄弟,除了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