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部分(2 / 4)

兒,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暗道:從這圖上來看,朝鮮就像是個彎鉤,正好與大明的南直、浙江形成了一個鉗形。如果取了朝鮮,莫說遼海,就是東海都是我大明領下一個大湖罷了。

再看日本,在朝鮮之東,相隔一道窄窄的海峽。若是嘉靖時候有這張圖,說不定世宗皇帝就提兵走朝鮮打日本,端了倭寇的老巢,何必還在東南設防?

陳德見趙啟明盯著輿圖神遊,也不打擾,只是在一旁跟著看,隱約中倒真的有那麼一點意思。不等他領悟其中奧妙,趙啟明已經長吁一聲,對他道:“軍門幾次三番徵辟野人。實在令在下受寵若驚,不知微薄之才有何能為軍門效力之處。”

陳德連忙請趙啟明坐了,又叫人請茅適作陪,這才道:“先生莫怪。我陳德是個武夫,臨陣雖有些小機巧,大事上卻糊塗得很。我一心想立軍功。有幸得皇太子殿下垂青,授以一師虎符,可惜自己不爭氣,吃了敗仗,墜了大明的威風,被貶到此地。

“原本的軍令是整備朝鮮兵馬,支援遼南作戰,結果東虜土崩瓦解,朝鮮的虜兵也都跑了。遼寧一省已經再無東賊,可我……還是得駐在朝鮮,難道真要老死此間了麼?”陳德越說越覺得傷心,積年傲氣不再存有一絲。

趙啟明看了陳德的精氣神,心中暗道:果然人怕少年成名。像這陳將軍舉手投足都有股傲氣的影子在,卻說出這等低聲下氣的話來,看來真是被磨礪得不輕。

他清了清喉嚨,道:“將軍此言差矣。”

“敢請先生教我!”陳德抓到了一絲希望。連忙起身行禮。一旁的茅適也急忙跟著行禮,十分誠懇。

趙啟明起身回了個禮。心中一動,暗道:我當年笑傲公侯,即便是朱純臣給我行禮我也懶得回一個。如今一個小小總兵就讓我如此慎重,看來人果然是會變的。

他邊想邊說道:“進駐朝鮮這步棋,絕非是為了支援遼東作戰。”

“哦?還請先生明示。”陳德一愣。

“你們看這地圖。”趙啟明遙指萬國坤輿圖,道:“朝鮮北方多山。到了我國遼境更是山嶺重重,這樣的地形在兵法上是遠地,彼此勢均力敵,不宜挑戰。而我朝在遼東強於東虜,自然是從遼瀋通地強攻為上。聽聞皇太子乃當世兵法大家。豈會舍長就短,在遠地設一奇兵?”

“那……莫非我真是被流放來的?”陳德心中一沉。

趙啟明從容道:“謀事在人,然後方可求成事於天。若是將軍自暴自棄,朝鮮正是將軍終老之地。若是將軍奮發圖強,朝鮮卻是個成就大事的地方。昔者諸葛武侯曾有七觀之說,如今皇太子殿下置軍門於此,也是試觀將軍之能。”

“陳某德才淺薄,恐負殿下所託,還請先生教我。”陳德再行一禮。

趙啟明搖了搖手,道:“軍門不必謙遜。”他道:“這事不難判斷。一切玄機盡在軍門身後。”

陳德卻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看著趙啟明。

趙啟明心中暗道:果然是個性子堅毅之人,倒可以共事。

“從軍門背後這圖上來看,朝鮮看似遠夷偏僻之地,卻是兩國交戰必爭之地。”趙啟明道:“萬曆年間倭人攻朝,豈是隻為朝鮮?怕沒有少打大明的主意!而我國欲根除倭患,也只有取了朝鮮,列兵於倭國之門。”

——原來是我眼界還不夠啊!

陳德和茅適心中同時感嘆,腦中回憶朝鮮、日本與大明三地的佈局,朝鮮果然是居中跳板。只要水師一日不能縱橫東海,不懼風波,直搗日本本土,那麼朝鮮就有莫大的用處。

“眼下若說倭亂,恐怕有些牽強吧。”茅適被趙啟明坑過,對他恭謹之中多了一絲戒備。

若是放在五年前,趙啟明少不得一通冷嘲熱諷,如今卻柔和了許多,解釋道:“日本此國,照太祖皇帝說來那是‘狼子野心’。再從史書上看,白江口之戰後有遣唐使,可見其人果然如狼,強時噬人,弱時搖尾。如今日本勢弱,困居東海,彷彿與世無爭。一旦其得勢而起,必要侵擾朝鮮與我國東南。”

皇太子在茅適已經是個半神之體,聽了趙啟明的解說,理所當然認為皇太子的確有此遠略,連連頜首。

陳德心中卻是波瀾起伏。

如果如趙啟明所言,朝鮮如此重要,一旦開打就是滅國之戰啊。

但凡能夠參與滅國之戰的將領,哪個不是名垂史冊!

“先生,朝鮮一向是華夏屬國,又有太祖皇帝不可征伐之許,朝廷未必會動用大軍攻伐。”陳德道出了心中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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