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三司,成為了實際掌握軍政大權的封疆大吏。眼下除了陝西都指揮使崔爾達靜默不語,從巡撫而下,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都站在陸之祺一邊,咬定孫傳庭——以及背後的皇太子——這樣做不對。
朱慈烺除了冷眼看著,還能怎麼樣?派東宮侍衛營殺了他們?仍舊是沒人幹活的局面!
似乎是為了證明朱慈烺所慮不假,布政使司下屬的左右參政、左右參議、分司諸道的道員紛紛上前力挺陸之祺,指責孫傳庭的過失。
“你們這是痛打落水狗麼?”朱慈烺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了,面對群起圍攻的眾文臣喝道:“孫傳庭是得了孤的令旨在做這事!你們是在指責孤虐待下民麼!”
殿上登時冷場。
這種撕破臉皮的上下對決可不是大明官場的常態。
“這是亂命。”
四個字從殿下諸臣之中輕飄飄飛到朱慈烺的耳朵裡。
“誰!誰說的!”朱慈烺努力壓抑自己的怒氣,終究還是失敗了。
“微臣長安知縣吳從義。”前面三四五品大員讓開一道窄窄的通道,從中走出一個面白長鬚的七品官員。
朱慈烺看他品秩低微,氣牙根發癢。
“殿下,這是亂命,微臣不敢奉命。”吳從義氣定神閒,好像面對一個閒雜人物,全然沒有一星半點的敬畏恐慌。
——真能把人氣死。
朱慈烺想起自己每每安慰崇禎的時候,心裡都腹誹崇禎實在缺乏鬥爭經驗,心理素質太差。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開殿視事,接見地方守官,竟然也被氣得三尸暴跳七竊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