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裡,雷國的確治軍有方,戰力已經今非昔比。昔年在邊疆的時候,也見過一些雷國的兵士,遠沒有這般精氣神兒。”
如今的雷國兵士,即便只是普通行路,卻也是雄赳赳氣昂昂的。遠非早些年的那些,只是身體強壯的、一群散漫的烏合之眾。
眼見著雷國使隊要到城門口兒了,宸王才帶著容菀汐站下了馬車,到城門口兒的正中去迎接。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一身棕紅色錦袍、麥色肌膚、身形兒健壯、濃眉劍目的年輕男子,沒想到這雷千琉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可能是品行太差,以至於所有關於雷千琉的傳說中,他的容貌都被人有意掩蓋了去。
“哈哈……太子啊,可把你盼來啦!”沒等雷千琉勒馬站定呢,宸王就笑著迎了上去。
說得並非是官場上接待使臣的言語,而是親熱得不得了的家常之言。這樣一來,如果是一個性子較為正常的人,即便是對他們風國的草率迎接頗有不滿,卻也不好表現出什麼來。
就看這雷千琉的性子到底如何了。
“哈哈……宸親王?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雷千琉勒馬停住,翻身下馬。像是兄弟似的,和宸王很親熱地擁抱了下。
容菀汐嘴角含笑,看來雷千琉這人雖然脾氣火爆了些,但卻並不是一個暴戾的傻子麼。
宸王並未報上身份來、也並未解釋什麼、身上並無什麼能證明親王身份的東西,雷千琉之前也並未見過宸王,但卻能一眼便認出來人是宸王,而不是靖王或太子,也可見其城府之深。只是從宸王的言談舉止上,就能確定了他的身份。
容菀汐看著此時雷千琉那健康俊朗的臉上的、一副十分討喜的和悅神態,心裡卻反而有些擔憂。
這樣的人,可是比那傳說中暴虐之人難對付得多。心裡狠,面兒上笑,又是一隻笑面虎。
原以為的笑面虎和怒吼獅對抗的局面沒有出現,反而看到兩隻笑面虎正在玩耍嬉戲呢。
但卻也未見得,他就一定是宸王的對手。容菀汐發現,自己的宸王的敬佩和信任,真的已經達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宸王和雷千琉寒暄了幾句,容菀汐便含笑上前去,向雷千琉施了一禮。隨著宸王,也並未說什麼官場上的套話,而是關切道:“太子殿下這一路上可還順利?”
“勞煩王妃掛心啦,本宮一切順遂。這風國的大好河山,當真美得很哪。這一路上,本宮可是大飽眼福哪!”
宸王又和他寒暄了幾句,便回身上了馬車,坐在馬車裡,引著雷千琉進城。
宸王和容菀汐坐在馬車裡走在前頭兒,雷千琉騎在馬上,帶著三個隨行大臣和五個隨從跟在宸王的馬車後頭兒。弄得他就像是護衛宸王馬車的隨從似的。對這種情況,他是可挑理可不挑理的。
若是因此兒挑理兒,說風國怠慢折辱了他,風國也沒什麼狡辯的餘地,只能賠賠禮道歉。若是不挑理兒呢,就自己想開一些,人家是坐著馬車來的,回城自然也要坐馬車,總不能走路在前頭兒給他引路,不然豈不成了牽馬的?
是否拿這事兒做文章,就是他一個念頭的事兒。取決於他想要以什麼樣的態度來和風國打這一番交道。
雷千琉跟在宸王的馬車後,仔細想了一番,最終決定——大度。都說風國的宸親王是個酒色之徒,可近兩年他的建樹卻不少。今日一見,這分明是一個城府頗深的笑面虎。此番舉動所牽扯到的干係,他又豈能不知道?
之所以這麼做,一定是得到了風國皇帝的授意,故意試一試他。
這次來風國,為的是娶一個風國公主回去,讓這個未來的老丈人覺得他是個胸胸無城府、毫無容忍力的草包,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到了驛館外,宸王和容菀汐下了馬車,身後兒跟著的那些捧著食盒的丫鬟家丁們,恭恭敬敬地站在兩人身後,等著不遠處在馬上緩慢走近的雷千琉。
雷千琉走近了,非但沒有對宸王和容菀汐在馬車上的舉動有什麼不滿,反而歉然笑道:“讓宸親王和王妃久等了。街道上百姓太多,本宮怕傷著他們,不敢快走啊。”
“太子宅心仁厚,想必今日之行,必得我風國百姓人人稱頌……太子請。”宸王向雷千琉做了個“請”的手勢,將雷千琉讓進了驛館裡。
輕描淡寫地和他說了皇上交代的話。宸王是輕描淡寫地說著,雷千琉也就輕描淡寫地應了一句:“好說好說,本宮在風國逗留日久,不拘這一兩日。”
給雷千琉和其隨行之人安排好了住處,將宸王府的點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