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裡閒聊了一會兒,秦穎月笑道:“吃過午膳就直接過來了,還沒歇午覺兒呢。我想要在這裡睡一覺兒,不知可方便麼?”
“自己家裡,有什麼不方便的呢?”魏氏是巴不得讓秦穎月在這裡睡覺呢,睡著了好啊,睡著了安靜。
“那我就不和父親母親客氣了,二老請便吧。”
秦穎月的腦海中過了一個念頭兒,便並未起身給丞相和魏氏施禮相送,仍舊是端坐著。
丞相和魏氏看出了她故意託大,卻也不好表露什麼。
秦羽是不願意吱聲兒的,只好由魏夫人道:“那好,夫人在這裡睡下。我吩咐了奴才們,幫忙看著外頭兒的蟲子們,若有鳴叫的,儘快趕走了,別吵嚷到夫人。”
秦穎月笑笑:“有勞母親。”
心裡頭明鏡兒似的,魏氏這哪裡是關心她呢?而是派人看著她呢。
“對了,這些吃食點心,父親母親拿回去吧。都是我特意買的,父親母親可別嫌棄。”秦穎月示意小桃。
小桃將點心給了秦羽和魏氏,卻是留下了一包福寶齋的糕點。
秦穎月解釋道:“這是給姐姐的,等下我睡醒了,親自給姐姐送過去,我們姐妹兩個好說會兒話。”
“哪敢勞煩夫人呢?不如我讓底下的丫頭送過去吧?”魏氏道。
“找姐姐說話兒,怎麼能算是勞煩呢?我現在雖說身份尊貴一些,但自己的出身,卻還是記得的,豈能忘本?我是庶妹,歸家探親,理應親自去看望姐姐。母親,該不會是怕我叨擾了姐姐吧?”
“呵呵……”魏夫人笑道,“夫人說的話在理兒,人啊,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自己的出身,不能忘本。這樣,我讓小丫頭去通傳一聲兒,告訴你姐姐,讓她在屋裡等著你,別出門兒了。”
秦穎月點點頭,很得體地笑著,不再說什麼。
魏夫人很討厭秦穎月的這一番上位者的派頭兒,但卻又無可奈何。這賤人,和她孃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無論是模樣還是性情,那都是狐狸精一般。她說太子要抬她做側妃,還真沒準兒。
所以此時即便秦穎月再託大,她也只能受著。
出了院門兒,秦羽心疼道:“讓夫人受委屈了。”
“為了老爺能在朝中舒坦一些,這點兒委屈算得了什麼呢?該當受的。”魏氏道。
秦羽嘆了一聲:“孽債啊……”
其實若但看穎月一人,倒也沒什麼,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品性再不討喜,他也應該悉心教導呵護才是。可當年她母親犯下那樣的事兒,而她們母女倆的容貌如此相像,讓他一見著,心裡就不舒服。
當年他也曾懷疑過,覺得這女兒並非是自己的骨血。但是隨著穎月的成長,發現她和自己長得還是有幾分相像的,和萱兒也像。如此就可以斷定,這的確是他的骨血無疑。
可能也是因為在她小時候,自己沒怎麼教導她,以至於她由著天性成長,如今這可不光是模樣兒,就連性情,也和她母親一樣了。
這種奸猾的紅顏禍水,一朝得勢,少不了要將之前得罪過她的人,都禍害一番。
“派人去提醒下萱兒,讓她當心著些。”秦羽道。
“我也正有此意呢”,魏夫人道,“躲是躲不過的,只能提防著些。”
“小劉,你去告訴小姐,說一會兒太子府的慧夫人要去看她,讓她留心著些。”魏氏吩咐道。
雖然有了這種交代,但心裡卻仍舊是擔憂著的。女兒天性善良,不似秦穎月那般奸詐。若是秦穎月真的想要耍什麼手段,女兒可是防不勝防。
心裡擔憂,但是看到老爺愁眉不展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在心裡盤算著,如何別讓女兒著了秦穎月的道兒。
難道秦穎月真的只是要去看看萱兒那麼簡單?
可是耍花招兒,在丞相府裡、在她和老爺的眼皮子底下,她敢做什麼呢?難不成還敢對女兒的身體做什麼損害不成?
她可以肯定,秦穎月想要單獨去看望萱兒,一定有計策要耍,可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劉”,魏夫人叫住了小劉,向他招了招手兒,“你就在小姐院門外等著,一旦慧夫人過去了,你立刻來稟報我。”
“是,夫人。”
秦穎月一到女兒那裡,她就跟過去,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魏夫人稍稍放下心來,秦穎月這邊,卻已經開始行動了。
“記著怎麼表現,怎麼說了嗎?”在小桃提著那包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