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初夏姐姐欺負人!都快把奴婢給圍死了,小姐快來幫幫奴婢!”
“你自己棋藝不精,卻說人家欺負你,這怎麼能說得過去?”容菀汐笑著走過來,只能暫且不去想那些煩心事。
其實多思無益,在他猶豫到底是要將皇后之位給她還是給秦穎月之時,他的心,她就應該看清楚了。
他的心,確確實實是在秦穎月那兒,而不是在她這兒。
……
自後宮裡的這一番分封之後,不止是容菀汐這兒,其他宮裡的主子們也是不得安生,各自有各自的考量。
包括那甚有些意外地得了高位的霍貴妃和淳妃在內,人人都在思量著日後的路。
這般思量,在那意外得了低位的慧嬪那裡尤甚。
無獨有偶,承禧宮裡,馮雅意也是欲靜不得靜,放下手中的書,長長嘆了一聲兒,難以紓解心中的苦悶。
妙月端了清茶過來,低聲勸道:“娘娘已經看了好一會兒了,定然疲累,不若喝幾口清茶歇一歇?”
馮雅意接了茶,送到嘴邊兒,卻是沒有喝進去的意思。又嘆了一聲兒,將茶杯重重頓在了書桌上。
妙月低聲道:“娘娘可是因著分封的事兒,心裡不舒坦嗎?”
馮雅意將茶推到邊兒上,示意她端走。邊道:“這事兒……本宮原是不想挑剔的,可這位份實在太不合情理,沒想到在陛下心裡,本宮竟然和那隻受寵過一兩次的柳清姿是一樣的……”
“同樣都是美人,霍美人得了貴妃、劉美人和薄美人得了妃位,而到了咱們這邊,卻是這麼而一個明擺著貶低的嬪位。本宮是出身平民百姓家,不如淳妃那官宦小姐的出身,可好歹與陛下往日裡的情意,總要比淳妃強一些,怎的,忽的就成了和靜嬪一樣的地位了?”
妙月道:“是啊,從前在府裡,盧氏沒來的時候,陛下最寵幸的莫過於娘娘。即便盧氏來了,陛下待娘娘,也總比靜嬪更看重一些。陛下對娘娘的性情甚是喜愛,怎的就忽地變成這樣兒了呢?難不成是受了奸人挑唆?”
馮雅意搖搖頭,嘆道:“其實卻也不是忽然變成這樣兒的。自從娘娘如府,陛下的心思就只在娘娘那兒,除此之外,也就那不安分的盧氏和薄妃,還能陛下面前說上話兒。可本宮這邊呢,空留著一番傲骨,他不來、我便也不湊到他身邊兒去,久而久之,可不就遠了麼……”
又是一聲兒重重地嘆息:“其實陛下待本宮,原本就並無什麼深重情意,只是娘娘和盧氏未入府之前,在這些女人裡,本宮還算是知書達理,能和他好好說會兒話罷了……”
是她一直高估了自己,一直太看重了陛下的情。還以為即便不到她這裡來,他的心裡,卻也是記掛著她的;即便他不來,在他心裡,她也是與別人不同的。
這一次分封,恍若當頭一棒,無情地將她給打醒了。原來,是她一直自作多情。
她的心很痛、也很不滿很不甘,可卻又沒有舒展的法子,沒有資格去質問他、去找他吵鬧。是她一直誤會了,又和他有什麼干係呢?不在意,他就不來,難道在往日裡,他還表露得不夠明白嗎?
是她太傻了,在每一個獨守空房的夜裡常常希望著,有朝一日,他玩兒夠了、玩兒膩了,便會又想起她的好來,便會對她一直以來的安靜隱忍心有愧疚,會加倍地對她好。
可是……呵呵……其實他早就忘了她了。不對,而是該說,在他的心裡,她從來沒有地位……
第六百八十一章:宮苑深深
她從來都不屑於和府裡的女人們爭搶,即便知道他心裡裝著的人太多,卻也從沒有想要費盡心力地去打敗這些人,從沒有想要獨佔他。她想要的其實很少,只要自己在他心裡,是與別人不同的,這就夠了。
因而她一直在做與別人不同的事。當他獨寵容菀汐的時候,薄馨蘭和盧採曦變著法兒地穩固地位,她呢,卻只是獨善其身、每日在自己屋裡修身養性罷了。甚至還不如那懂得巴結容菀汐的齊氏和閔氏的腦子活泛。
正是她的一貫獨善其身、一貫不屑於爭搶,才使得她落得今天這樣的地步,落得與那一直以來只作為擺設的柳清姿一個下場。
柳清姿至少還有靖王之禮的身份作為仰仗,可是她呢?
論家世,她父親只不過是個教書先生,遠遠及不上那正四品府尹的千金劉玉潔,哪怕劉玉潔只是個庶出,更不必說和霍小燕相比較了。那霍小燕雖說是江湖草莽出身,可是人家家族勢力龐大,在平亂中為陛下立了大功,以如今的局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