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兒罷了。”
“從前看你腦滿腸肥的,一看就覺得噁心,不願意搭理你。這一陣兒你總算瘦下來了,讓人看著舒坦一些,我這才賞你個臉。不然你想要這個被本官羞辱的機會,本官都不能給你啊!”
說話間,曲福城已經雙手抓著鐵柵欄,憤怒地看著趙康了。
趙康故作勞累得轉了轉脖子,見周圍沒人,獄卒們都各司其職地守在這長長大牢的牢房門口兒,便放下心來。
“呦呵!曲大人,你這是要咬人哪?這麼看著我幹嘛……哎喲……瞧你穿的這身兒衣裳,這個‘囚’字兒怎麼就這麼難看呢……”趙康說著,還在曲福城的腿上拍了兩下,摸了下他囚服的衣料,“呦……粗布的啊,曲大人,你穿得慣嗎?”
曲福城原本跪坐著的腿動了下,壓住了從趙康手裡掉下來的東西。
“得!本官好心給你個沾油水兒的機會,你還不稀罕!你也別這麼要殺人似的看著本官了,本官可惹不起你!不愛說就不說,我可怕狗咬!走了,你接著啃幹饃饃吧!”
趙康見事成,也不在這兒多囉嗦,起身邊走。
甩一甩衣袖,看起來頗有幾分正氣瀟灑。
“狗賊!不用你笑話我,以後有你哭的!咱們做官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你還年輕,不懂官場險詐,以後只怕你下場比我還慘!咱們走著瞧!”曲福城怒氣衝衝地向趙康的背影喊道。
趙康回身冷笑道:“你還走著瞧?曲大人,做夢呢?你秋後就要被問斬了,哪有走著瞧的機會?”
說完,擺擺手:“你自求多福吧!萬一你要是真有機會活著,咱們有的是時候鬥!”
瀟灑地走到牢門口兒,嘴裡還很瞧不上地嘟囔著:“魚肉百姓,什麼東西……”
好一副血氣方剛的年輕官吏模樣。
不過是大人們之間的鬥嘴,獄卒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在牢房裡時間久了,見識自然也不少,什麼叫“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們自然再明白不過。只是沒想到,原來趙大人竟然是這樣一條讓人喜愛敬重的好犬。
趙康走後,曲福城躲到牢房裡頭的角落裡去,將字條坐在屁股下。等獄卒們收完了碗筷,這才將背對著鐵柵欄那邊,將字條拿出來看。在昏暗下勉強看清楚了字條上寫的東西,直接送到嘴裡吃了。
好在太子沒忘了他,還記得他在刑部大牢中呢。
這一陣子他總在擔心,覺得若是太子食言,不救他了,由著他在這刑部大牢中自生自滅,他該當如何?翻供咬死了太子,他仍舊不得活。他要的可不是咬死誰、也不是拖誰下水,他要的,就是讓他自己活。
太子能給他活命的機會,他就幫太子;宸王能給他活命的機會,他就幫宸王。現在看來,能幫他、他能幫的人,依舊是太子。他和宸王向來沒什麼交情,也沒什麼牽扯。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他為了活命而咬宸王一口了。
……
兩日之後,夜深。
原本安靜的刑部大牢裡,忽地起了一聲大喊:“來人……我要見太子……我要見太子……”
“大半夜的吵吵什麼哪?見什麼太子?說夢話呢!安靜點兒,別打擾老子們睡覺!”一個犯人帶著睡音喊道。
“我要見太子……來人……我要見太子!”
“哎哎!行了啊。還當你是三品大員呢?你現在是死囚,死囚你懂不懂?還見太子,太子認得你是誰啊!”
“這位小哥兒,勞煩你去找魏大人,就說我要見太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求見太子。”曲福城很誠懇地請求道。
大半夜的,獄卒哪裡能聽他的安排?一擺手,用配刀敲了下牢房的鐵柵欄,發出刺耳的聲響:“再瞎嚷嚷,老子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小哥兒,勞煩你去通傳一聲兒,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和殿下說。你幫個忙,事後殿下一定會重重賞你的!”曲福城嚇得坐在地上迅速往後蹭,卻還是不忘請求道。
獄卒做了個拔刀的姿勢,狠狠道:“放你孃的狗屁!消停兒地!”
曲福城很害怕地,連滾帶爬地跑到了牢房最裡面去,不敢再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兒,又開始嚷嚷:“我要見太子……我要見太子……”
獄卒依舊是一番恐嚇,嚇得他不敢再說。
第三天,仍舊是這麼嚷嚷了一通兒。
這一次,獄卒們恐嚇他一番之後,心裡也有些犯嘀咕。心想這位曲大人可不是普通的死囚,要是真有什麼事兒讓他們給耽擱了,回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