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愛上宸王,她不想否認也不想逃避。既然愛了,她便會用自己的全心去愛。她會做好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相看不厭到白頭的準備,卻也會做好他隨時可能移情別人的準備。若真有後者那種情況出現,她能做的,不是強迫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心收回來,而是讓自己所能體會到的痛苦更少一些。
有了這個約定,只要宸王不是對她厭惡到極致,只要他對她還稍稍留有那麼一絲感情在,就不會與新人做得太明目張膽。
放出去的心,豈能輕易收回?但士之真心,實在不可知定數。若想讓自己在這段感情裡自在順心,就只能先做好最壞的情況,並未這最壞情況的出現,想好應對之法。
既然想愛的是時候愛了,失敗的時候也做好了防範,便也算對自己有了一個交代。不至於埋怨自己愚蠢,也不至於埋怨自己懦弱。
“怎麼,下了什麼決定嗎?”君紫夜見容菀汐眼神堅定,笑道。
容菀汐詫異地看向君紫夜,笑道:“君大哥,你真是天神變的麼?怎麼我的每一個小心思小舉動,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你總是輕輕鬆鬆就能猜到。”
君紫夜笑笑,玩笑道:“有這個可能啊。”
聽到君紫夜說玩笑的話,容菀汐還是覺得挺稀奇的。
君紫夜雖然玩笑開得很大很有自信,但實際上,他可完全不這讓認為。反而覺得,如果自己真是像她說得那樣,每次都能輕輕鬆鬆地猜到捕捉到,可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她的表情有時候很靈動,但更多時候,還是很淺淡的。他必須仔細捕捉,才能看得清楚。
很奇怪的是,靈動和淺淡這兩種表情混合在一個人的身上,卻並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彆扭的。她靈動的時候,你看到的,就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子;她沉穩淡然的時候,你看到的,又是一個胸懷可納山河的女中豪傑。
不拘哪一種,都是一處獨特的風景,讓人見之,便難以移開眼睛。
相處久了就知道,這兩者其實並不矛盾,反而很是和諧的在她的身體裡合二為一。她既是一個至情至性、情感細膩單純的小女人,又是一個胸懷天下、眼界高遠的謀略家。其實四個字便可以概之——善良聰明。
因為善良,所以至情至性,情誼真切。因為聰明,所以對很多事情都看得通透,眼界自然就高了、遠了,不可能如同其他女人那般目光短淺的只看得到男人。
說話間,已經進了這個在林中的房舍。容菀汐很熟悉地點亮了油燈,看了下小書房裡掛著的畫像,問道:“君大哥,你早就知道,我是這畫中人的女兒,是嗎?”
君紫夜道:“見到你容貌的第一眼,就猜到了些。畢竟你與畫中人如此相像。後來聽到你自報姓名,聽說你姓容,便可以確定了。”
“所以你聽過一些我母親的事情,是嗎?”
“父親和我講過一些,令堂是我父親一生最愛的女人。”君紫夜很坦白。
容菀汐就知道,以他那坦蕩的性子,只要自己問起,他就一定不會隱瞞。但因著心裡頭不願意讓他為難,在那次想要問他未果之後,反而沒有問出口。雖然很好奇,但也想著,畢竟自己要在紫雲山上待這麼久,可以自己去找。但已經到了今日,仍沒找到其他的線索。
剛才與君紫夜一起走在樹林裡,看向這邊,忽地覺得,這是天意。冥冥之中,這間孤獨的屋子裡,彷彿有某種召喚。
容菀汐便決定依從自己的心而行,帶君紫夜過來,問一問上一輩的前塵之事。
聽到君紫夜說,君老閣主曾經和他提起過,且母親是老閣主一生最愛的女人,容菀汐便覺得母親的畫像出現在這裡,並非什麼說不通的事。且上一輩的事,應該能從君紫夜這裡聽到大半。
便直接一抱拳,痛快問道:“君大哥,可否將你所知道的上一輩的事情,盡數告知?”
第五百一十九章:往事之謎
君紫夜看了那畫像上的美人兒一眼,但轉瞬又自覺冒犯,忙迴避了目光,向容菀汐淡淡點點頭。
紫雲蟒很有眼力見兒,聽兩人說到這兒,忙爬到一旁的椅子邊兒上去,跳到椅子上,用蛇身掃乾淨了椅子上的灰塵,然後卷著椅子,放到書桌一邊兒去了。用嘴巴拽著容菀汐的衣角,讓她坐上去。
容菀汐被蟒兄弄得苦笑不得,心想你要不要給我們端一盤兒果子過來,再給我們弄一壺茶水,時不時地將我們杯中茶添滿啊?
君紫夜也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往書桌那邊去。自己坐在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