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太子剛剛起床,管家急匆匆來報;“殿下,容將軍出獄了。”
太子聞言,眼皮一跳,“誰準他出獄的?”
“據說……是太后娘娘親自下的口諭。”
“不可能,皇祖母怎麼可能干涉這件事?”太子顯然不信,太后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幽居深宮多年,連選妃都不參與,更別說朝政了。
“奴才聽說……是宸王殿下跟太后娘娘求的情。”
“什麼?是風北宸?”太子此時此刻,面色無比的陰鬱。
第五章:太后賜婚
剛到慈寧宮門口兒,太后身旁的宮女兒敬敏迎了出來,“宸王殿下、容小姐,太后不料二位來得這樣快,剛歇了午覺兒。怕是有一會兒才醒呢。請殿下和小姐隨奴婢先去正殿等候吧。”
容菀汐點點頭,輕提著羅裙,隨著宮女兒和宸王進了慈寧宮。
宮院內春陽正好,一側是一片茂密的牽牛花架,其下有一處吊在花藤間的長椅;另一側是一方大理石桌、四個圓凳圍著,不遠處一汪小魚塘,游魚自在徜徉其中。
容菀汐見正殿緊連著寢殿,怕擾著太后午睡,便道:“不如我們就在院內等吧,剛好曬曬太陽。”
敬敏看向宸王,宸王伸了個懶腰,“也好。”
有小太監用袖子擦了兩處挨著的石凳,這才引著容菀汐和宸王坐下。
容菀汐的目光落在對面的牽牛花架上,敬敏看了,低聲道:“聽嬤嬤說,早年太后娘娘還是皇后的時候,因著喜歡在花架下看書,先皇特意吩咐人在坤寧宮院內,置了這一處花架藤椅。陛下仁孝,知太后思念先皇,特意讓人移過來的。只是到了慈寧宮後,太后就再沒坐過了。”
宸王笑道:“就你知道得多,都可以在宮內開館說書了!”
容菀汐見此,就知道宸王平時定然經常往來慈寧宮,和宮裡的宮女兒們是很熟悉的。難怪這宮女兒會如此多嘴,原是說給宸王聽的。
看著這一處花架,容菀汐若有所思……
她的選擇是正確的。女人一旦入了深宮,即便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到頭兒來卻也難逃這深宮悲涼。
而身為王妃卻是不同,尤其是宸王妃。
靜坐了一會兒,裡面有宮女兒傳話:“敬敏姐姐,太后傳殿下和小姐進來說話。”
容菀汐跟在宸王身後進了正殿。
太后午覺醒來,已梳整得宜地端坐在正殿主位上,身旁站著慈寧宮的掌事薄嬤嬤。
太后如今已年過五旬,但因常年養尊處優、保養得宜,望之如四十許。
“容家丫頭,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太后緩緩開口。
“是。”容菀汐應了一聲,抬起頭來,目光卻是垂視著地面,沒有僭越半分。
太后見了容菀汐的容貌舉止,心內滿意,面上卻並未表露什麼,只是道:“容家丫頭,昨兒宸王到哀家宮裡來求,說你們兩個兩情相悅,想要娶你為妻。”
太后言罷便無他話,沒有做明確的問話,只是一句陳述,便等著容菀汐的反應。
容菀汐聽太后沒有下文,略一思量,平和道:“回太后,算上今日在慈寧宮的相見,臣女與宸王一共才見過三次,彼此還不甚瞭解。但若能嫁與宸王殿下為妻,是臣女的福分。”
“其實你父親已經歸家,若你不願,大可和哀家說,哀家會為你做主的。”太后語氣溫然,聽著十分和緩。
但容菀汐心裡卻清楚,太后可以這麼說,她卻不能這麼應下。太后之所以如此說,定是看出了她和宸王是在用婚姻做交易。做了這個交易倒不要緊,但倘若出爾反爾,那可就是玩弄皇子,是褻瀆皇家威儀的大罪。
更何況,事已至此,不是太子就是宸王,兩害相權,自然取其輕。
容菀汐輕施一禮,聲音溫婉如春風,話語卻堅定,“臣女雖說是小女子,但也懂得知恩圖報、也知道言必信、行必果。臣女謝太后恩恤。但臣女沒有後悔,也從沒想過要反悔。”
一直若無其事的宸王,忽而側頭看了她一眼,眸光中有一絲異樣。
“哀家這麼說,倒也並非全然出於為你著想之意。哀家雖說久在深宮,但也知道,宸兒的名聲不怎麼好,而你,卻是京都城中公認的第一才女。若哀家將你賜給宸兒,許是會被人說成亂點鴛鴦譜,耽誤了好人家的女兒。”
太后說完,看著容菀汐,等著她的回應。
容菀汐並不避諱,而是溫然道:“不瞞太后,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