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肯定就是個管事娘子了,還用得著防她?”
提起婚事,蝶舞面色微紅:
“你這是說什麼呢,也不嫌臊的慌。”
小白也紅了臉,卻依舊調笑道:
“我聽說孺人打算給將府裡適齡的姐妹們都放出去配人了,姐姐可有合意的?”
蝶舞也不是笨的。不然也不會熬到如今大丫鬟的位置了,她瞅了略顯羞澀的小白一眼,返身關上了門,拉了小白在繡墩上坐下。低聲道:
“可是有中意的人了?”
小白紅著臉點頭:
“恩,什麼都瞞不過蝶舞姐姐。也難怪孺人器重姐姐了。”
一記馬屁拍的恰到好處,蝶舞飄飄然起來:
“是不是想求一個恩典?你說說看上誰了。我讓孺人給你指親去。”
當奴才的得主子親自指婚是一件再體面不過的事情,若是得臉的奴才,再得主子賞下來一兩件妝奩,那就更是面子上有光了。小白興奮的點頭,抓著蝶舞的手掏心掏肺的說了好一通感激之詞,最後她微紅著臉,笑道:
“那位在外頭也不過是個跑腿的小廝,這一來二去的,我們也不知怎地就看對了眼,我是一介孤女,沒什麼好說的,好在他家也不嫌棄我,我就想著求孺人給一個恩典,也不枉他如此待我了。”
“哦?常往內院來的小廝?”
蝶舞挑了挑眉頭,可進出內院的小廝並不多,外院也就四個少爺身邊的小廝以及王爺身邊小廝小順了。
聶深有時也來內院一趟,不過來的次數不多,更何況就算身為總管他也是身有殘疾,又是孤身一人在府裡,雖然嫁過去沒有公婆小姑小叔要侍奉,可是到底也少了人幫扶一把,是以內院的丫鬟們幾乎沒有人打聶深的主意。
蝶舞想了又想,想不出來是誰,便道:
“你看上的到底是誰?怎麼我想來想去的只有王爺身邊的小順合適了?”
四個少爺身邊的小廝這兩年剛換過一茬,都是十來歲的孩子,小白也有十八了,根本不合適。而小順,也十九了,不過因為沒有成親,也沒有開過葷,這常跟著王爺在內院行走傳話的,便是他了。
小白笑道:
“我哪兒有那福氣,那位以前是跟著世子爺的,原也常來內院的,前年世子和少爺們身邊的小廝們都換了一茬,他便不往內院來了。如今幫著世子管著院子裡的事情。”
“哦,是楊白啊!”蝶舞覷著小白笑道:“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一個楊白,一個小白,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姐姐說什麼呢。”
小白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楊家一家人是王妃當年在邊關買下來的,後來王妃看著楊白忠厚老實就讓他去伺候聶耳去了。
蝶舞想到這裡眼珠子轉了轉,拍了拍小白的手,笑道:
“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了,一準兒讓孺人給你指婚,還給你一份豐厚的嫁妝。”
“那就謝謝姐姐了。”
小白忙紅著臉起身道謝。
按說這事兒不應該小白開口要由家人出面的,可誰讓她是一個孤女呢?這邊只能她自己想辦法跟孺人那邊通上氣兒,然後楊家人再進來求娶,這樣方才完完美美。其實更完美的就是楊家人直接過來求娶,不用小白出面說項,只不過小白心底裡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先行過來透個資訊。現在有蝶舞當先說項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邊他們剛剛說完話,那邊便有人過來拿熱水:
“孺人醒了。”
蝶舞看著小白頗有深意的一笑,端起茶盤來沏了熱茶就先過去了。
來拿熱水的丫鬟小綠端了銅盆就要走,卻被小白給叫住了:
“等等,一會兒再進去。”
小綠見小白麵色緋紅,卻也停住腳步放下了銅盆,跟小白坐在一起聊起了天。
蝶舞進來的時候桐雪剛漱了口,她對周圍伺候的小丫鬟使了個眼色,小丫鬟們施禮後無聲無息的退下,蝶舞上前去幫著桐雪穿衣服。
“什麼事?”
桐雪懶洋洋的問道。
蝶舞抿唇笑道:
“奴婢是給孺人道喜來著。”
“有什麼可喜的?”
桐雪最近有些煩心事兒,別人不知道,蝶舞身為貼身丫鬟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幫桐雪繫好了裙帶,拉著桐雪在妝臺前坐下,將那滿頭柔順的青絲都打散了,又取了一個白瓷碟子倒了一些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