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人後怕的打了個寒顫,伏在地上哭泣道:
“罪臣也是沒有辦法,若是給了罪臣的兒子,他就會被人給追殺,他可是我們易家唯一的希望了!”
“砰!”
聶祁宏一掌打在了矮桌上,上好的水曲柳桌子被拍成了碎片,不知怎地一股怒火襲上心頭,他厲聲道:
“只怕斷了你家香火你就讓一個女子冒險?!”
易大人仍舊哭泣著:
“是罪臣對不起敏敏,罪臣斗膽請王爺給罪臣帶句話,就說罪臣不敢求她的原諒,只想她平安就好。”
“哼!”
現在想著她平安了?早先做什麼去了?!
聶祁宏冷哼一聲再也不遠跟易大人多說一句話,他甩了簾子走了出去,一直疾步走出數百米方才平緩了呼吸,冷靜思考方才自己的所作所為。
景樂很不放心聶祁宏,回頭看了看帳篷,這裡雖然隱蔽,卻也是第五大營的中心地帶,來回巡邏士兵無數,當是無礙。他拔腿追上了聶祁宏,斟酌片刻方硬著頭皮道:
“王爺,易大人那邊要如何處理?”
待平復了思緒,聶祁宏方才轉頭道:
“我們回去。”
兩人剛走了幾步,月光下,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接近了帳篷。景樂大喝一聲:
“誰!”
那人一慌,顧不得別的甩手幾點寒芒往帳篷飛去,聶祁宏見勢不妙抖手飛出數枚銅錢,只聽一陣密集的“叮噹”聲,銅錢合著什麼掉落地上。
易大人在帳篷裡聽到動靜早就一個打滾縮到一旁的床榻地下躲了起來。
那人見一擊沒有得手,立刻衝進帳篷,聶祁宏飛身而來一腳便將他踹到在地,那人不敢戀戰,轉身欲逃,卻不想方才景樂一聲大喝依然驚動了附近巡邏計程車兵,不過眨眼的功夫這邊巡邏計程車兵和附近營帳的兵將便將他團團圍住。
漫天的火把之後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彎弓待命,那人的手只動了一動,“嗡”聲輕響不知是誰先拉動了弓弦,數支利箭瞬間將那人射了個對穿,那人“噗通”一聲仰倒在地,景樂警惕的拿過一旁兵士一把長槍戳了戳地上的屍體,見真的死透了方才放心的將長槍扔掉,走過去拉開那人的手,只見他的手中扣著幾枚藍汪汪細如毛髮寸許長的銀針,景樂忙撕下一截衣襬小心翼翼的將銀針一根一根的捻起。
趕來計程車兵們射殺了闖入者這才看到站在帳篷前的是他們崇拜的端王爺鎮寧將軍忙放下了武器下跪:
“卑職參見將軍!”
上百號人的齊聲山呼,震耳欲聾,很快,整個第五大營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鎮寧將軍來了,鎮寧將軍是兩年前聶祁宏統領三軍時的封號,後來交了軍權,這鎮寧將軍也就撤了下來,如今的將軍是鎮北將軍。
聶祁宏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接過景樂遞過來包裹著毒針的小布包轉身進了營帳,景樂心裡一突,眼見著營帳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他忙伸手下壓,道:
“眾位快快請起,如今王爺已經不是鎮寧將軍了,大家還請慎言。”
“一日為我們的將軍,終身就是我們的將軍!”
人群中不知誰吼了一聲,眾將士齊齊道:
“將軍!將軍!將軍!”
聶祁宏在營帳裡拿出之前那枚銀針仔細瞧去,這兩種針一模一樣,最起碼從表面上來看並無什麼不同,他重新拿出一個細瓷長瓶來,上面繪著一支梅花,和之前那個白色瓶子區分開來,將銀針分開裝了,轉頭看向帳篷一角。
易大人頗顯狼狽的蹲在床腳處,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恐懼。見聶祁宏看來,他顫聲道:
“那些人可走了?”
聶祁宏目光一沉: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易大人轉目看了看,外面火光沖天,幾乎整個第五大營的將士們都圍在了外面。
聶祁宏順著他的目光往外一看,對外面道:
“所有將士聽令!退後十丈面對營帳,有一隻蚊子飛進來為你們是問!”
“是!”
將士們神色一喜,挑釁的看了景樂一眼,齊齊轉身前變後後變前,往前行進十丈後轉身目光灼灼的盯著營帳。
聶祁宏吹熄了營帳裡的油燈,外面連營帳裡面的人影也是看不見了。
一炷香之後,聶祁宏陰沉著連從營帳中出來,看著眼前或熟悉或陌生的將士們半響不語。
“王爺。”
景樂上前來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