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收下那個紫寒?”
聶清婉不耐煩做繡活,繡了兩針就丟下了,雙眼看著低頭繡花的聶清顏問。
聶清顏手下不停,只道:
“是孺人派來的人,怎麼也得留下。”
聶清婉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個孺人算什麼,要不是母親給她求了誥命,如今還不是一個自梳的丫頭。”
聶清顏的手頓了下,嘆了口氣,卻沒有接話,聶清婉自顧自的說:
“紫寒那丫頭看的就不怎麼樣,你可要當心一些,別被她欺負了去,出去說起來多丟人啊。你都不知道,上次在靜安王府,竟然有人偷偷問我潞河潞柳兩個丫頭哪個是我姐姐。你說說你,一個端王府的大小姐,當今聖上的親侄女穿的戴的還不如一個丫頭,你也夠丟人了!你的丟人不要緊,還帶累的我也跟著丟人!”
易敏之睃了聶清婉一眼。剛覺得這小丫頭好心轉性了呢,原來是怕聶清顏給她丟人,她也不插話,只冷眼瞧著。
清姐兒低頭專心的擺著七巧板,旁邊還放了許多的積木,林氏爬在羅漢床的雕花護欄上頭用積木擺了幾處小房子,清姐兒瞅見了,轉過頭去小手一推,小房子嘩啦啦倒下,小木塊撒了滿床。清姐兒拍著手咯咯笑著,林氏無奈的繼續擺房子,方才摞了三個積木上去,清姐兒就拍著手一腳踢倒了。
聶清顏側頭看著清姐兒,唇邊噙了一抹笑,卻是無奈道:
“她剛來,也不好立時就攆走了。”
聶清婉眼珠子一轉,跳下床去:
“我給你想個辦法把她給攆走。”
看著聶清婉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易敏之走到聶清婉坐過的地方收起了針線,把針線籃子遞給紫溪,清姐兒一見易敏之過來立刻就爬了過來,到了近前拽著她的袖子就站了起來,易敏之手上一斜針線籃子險些掉下來,裡面明晃晃的小剪刀晃悠了兩下。紫溪趕緊伸手接過籃子,一隻手抓住了搖搖欲墜的剪刀。
易敏之把頑皮的清姐兒抱在懷裡低頭斥責她不乖,小傢伙卻只顧著嘻嘻哈哈的笑,把積木塞到易敏之手裡讓她在桌子上給自己摞高高。
聶清顏卻是忙站起身來拉過紫溪的手。小剪刀很是鋒利,加上之前聶清婉把剪刀張開放到籃子裡。易敏之收拾的時候也沒在意,現在紫溪一下子就抓到了剪刀尖上。手指上被刺出一串血珠兒。
藍藍忙去拿金瘡藥,寒汐也去打來了清水讓紫溪洗了手,兩人幫著上了藥。
聶清顏見清姐兒在羅漢床上玩兒的開心,生怕一會兒再出什麼意外,索性收起了繡活帶著紫溪回去休息去了。今日她的院子裡人多一些,聶清顏便回了自己院子。
易敏之陪著清姐兒玩兒了一會兒,眼見著小丫頭哈欠連天方才放了她跟林氏去休息。易敏之回到自己房間梳洗完畢正要休息的時候,卻見燕舞過來了。
“姐姐可有什麼事?”
易敏之上前去略欠了欠身,笑道。
燕舞上上下下打量了易敏之一眼,笑道:
“孺人找你呢,快去吧。”
易敏之見燕舞含笑的樣子心裡打了個突,這兩天是怎麼了,接連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可不認為上午還要打她板子的桐雪會有什麼好事找她。
“姐姐可知道什麼事?”
易敏之也不動,只笑著問。
燕舞只道:
“是好事,孺人還能害你不成?快跟姐姐去吧。”
易敏之無法,只得重新披了衣服,一頭長髮早已經放了下來,她嫌再挽髮髻麻煩,所幸用手抓了抓頭髮在腦後抓了個馬尾辮,拿了今天新買的琉璃手串出來,三個手串連到一起綁在了馬尾上頭,烏黑的頭髮一晃,只見髮間隱隱發亮甚是好看。
燕舞眼瞧著很是稀罕:
“你這是什麼髮髻?真特別。”
易敏之隨手拿起桌上兩個手串塞到燕舞手裡笑道:
“馬尾辮,很簡單的。這是我昨兒個買下來的,雖然不值幾個錢,可是勝在精巧,姐姐可別嫌棄。”
燕舞本是看不上這些小物件的,她穿的戴的哪個不是頂好的?雖然比不過孺人桐雪和二姑娘聶清婉,卻是比聶清顏好上不是一星半點兒。可是一看易敏之梳著那馬尾辮中間閃閃發光的琉璃珠子,她便收了下來。
臨出門前,易敏之又揀了桌子上幾個可愛的動物絡子塞進了袖袋裡。到了聽雪苑,鑫哥兒居然還沒有睡覺,讓乳母抱著跟桐雪玩兒的正開心。
易敏之是個看到小孩子就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