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歡喜,竟是忘記派人接你去了。待派人去尋之時卻找你不到,今日一早李媽媽便來告你欲意逃跑,要告官捉拿與你,如今你回來便好了。”
李媽媽冷笑一聲道:
“夫人仁善才會如此想,卻不知這是不是這小蹄子受不得當奴婢的苦楚便要趁機逃了呢。”
易敏之轉頭看李媽媽。反駁道:
“我若是要逃,今日何必回來?”
李媽媽“呷”了一聲:
“老奴怎麼知道,或許是貪戀王府富貴也未可知。”
易敏之忍不住笑了起來:
“夫人,您看這婆子,前言不搭後語的,一會兒說我受不得苦楚,一會兒又說我貪戀富貴,由此可見這婆子是隨意攀誣我呢。”
李媽媽啐了易敏之一口,道:
“夫人面前你一個罪奴也有資格‘我’‘我’的叫?夫人!這小蹄子這次不跑保不齊下次還要跑,更何況她一介罪奴身上沒有銀兩。焉不知她此次回來是要偷盜府裡的財務,待到時機成熟再行逃竄,夫人!易敏之應該重重責罰啊!”
桐雪看看李媽媽又看看易敏之,好生為難:
“這叫我如何是好?若是易姑娘是逃奴。可是易姑娘又回來了,若是說沒有逃跑,可如何解釋一夜未歸?”
蝶舞在一旁進言道:
“夫人,府裡規矩大過天,縱然是誤會,卻也應當小懲大誡,以免日後府里人出去未曾報備便留宿在外,長此以往不免亂了規矩。而且若有人真的想要逃跑,頭一晚藉口出去辦差留宿在外未歸,府裡沒有記檔,等著想起來再去追的時候也就晚了。”
蝶舞似是讀過書的樣子,說起話來頭頭是道,那李媽媽聽得連連點頭:
“夫人,縱使不能以逃奴之最論處,也應當有所責罰以儆效尤!”
易敏之轉頭怒視著李媽媽:
“你這婆子!我與你有何仇怨如此汙衊與我!”
李媽媽森然一笑:
“你可還記得劉媽媽?”
易敏之目露疑惑隨即恍然,劉媽媽是先王妃的人,卻因為她的乾女兒聶清顏的乳母疏待了聶清顏並且私下講先王妃留給聶清顏的東西收為己用,又拿來孝敬了劉媽媽被易敏之揭穿之後,聶祁宏便把他們趕到了南方的莊子上。
李媽媽見易敏之恍然大悟的樣子恨恨道:
“那是我母親!母親老邁怎能經得起如此長途跋涉!在半路上,母親已然逝去了!都是你!這都是你的錯!”
易敏之訕然一笑,垂下頭去,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縱然劉媽媽是咎由自取,易敏之心中卻也有些愧疚。
“夫人!”李媽媽見易敏之不答話,越發覺得她是心中有愧,自己母親死的冤枉,她膝行幾步抓住了桐雪的衣襬哭道:“夫人!母親照顧了老夫人,蒙老夫人看重陪了姑娘來了端王府,沒想到母親辛勞一生卻換來這樣的結果!夫人!母親死的怨啊!”
桐雪紅了眼圈,拿了帕子按了按眼角,道:
“劉媽媽人向來溫和良善,待人也好,不說他人,就是我也受了劉媽媽頗多照顧,只是被人牽累。罷了,李媽媽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在家賦閒嗎?李媽媽把她領來吧,剛好大姑娘身邊還缺一個大丫鬟,如今有二等丫鬟紫溪在,就讓她進來一同當個二等丫鬟,日後和紫溪一起提了大丫鬟。”
李媽媽聞言心中一喜,趕忙叩首謝了,又道:
“只是老奴母親……”
桐雪嘆氣道:
“無論如何死者為大,劉媽媽一生沒有兒子,便由李媽媽去接了劉媽媽回來吧,至於劉媽媽生前的東西……”
桐雪說道這裡有些為難的看了李媽媽一眼,李媽媽立刻會意道:
“都是賈氏那個賤人不好,偷了大姑娘那許多的東西,母親的東西老奴不要了,只望留一些常用織物當做念想。”
桐雪這才點了頭:
“府裡已經對過帳了,該是劉媽媽的東西自是一分不會少你的。我再拿出來五十兩的私房,權當是我的一些心意。”
李媽媽忙又謝了,然後轉頭看著易敏之道:
“夫人,這個小蹄子又要如何處置?”
易敏之此時心態已然調整了過來,那劉媽媽本就咎由自取,她傷心一會兒也就調整了過來,此刻聽那李媽媽所言冷笑道:“李媽媽與我有仇,想來盯著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難為你這次尋到了我的錯處。”易敏之又看向了桐雪,背脊挺得溜直,“夫人要如何處罰都好,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