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我微怔。
轉頭,紅裳正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抬手撫了撫臉,我皺眉,“收斂起你的性子,那會害你沒了性命。”還好董卓不在郿塢,否則後果……
話未完,便見幾個女子都開始顫抖著後退,只有紅裳面露喜色。
心裡微驚,我下意識地抬袖掩臉。
“笑笑,你在這裡做什麼?”董卓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掩著臉轉身,我看到董卓和呂布正站在身後狐疑地看著我。
“遮著臉幹什麼?”呂布大奇,欲上前來。
我忙後退,訕笑。
“見過太師大人……”一旁,紅裳忙千嬌百媚地上前行禮。
董卓皺眉看著我,“讓我看看你的臉。”
紅裳聞言,忙笑盈盈地抬頭。
我有些失笑地看董卓壓根沒有看到她,一徑走到我面前,皺眉道。
“花粉過敏,臉腫了。”我彎唇,笑道。
“花粉過敏?”董卓不甚瞭解,疑道。
“呃,就是春天嘛,花裡有花粉,我嗅到花癢身子有點不適,臉腫了。”萬分頭痛地,我解釋。
董卓看著皺眉,“真的?”
“嗯!”我大力點頭,保證。
定定地看了我半晌,“來人!”忽然,董卓揚聲喝道。
“在!”一旁,有人應喝。
“把園子裡的花……”抿唇,董卓道:“都拔了。”
我看到紅裳的面色煞白,額前有冷汗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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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園子裡,除了我剛種下的六月雪,連一株花都見不著。
而那些送來郿塢的美人,願意離開的,都已經派了銀子好生安頓了出去,臨行,一個個皆是千恩萬謝。
紅裳和青衣卻是死活不願離開,未免驚擾了董卓,我只得留她們在身邊當丫環,從頭至尾,她們都一言未發,看著眾人歡天喜地地離去。
自那一日之後,紅裳雖再不敢多加放肆,卻也仍是脾性不改,言語間多加諷刺,只是再不敢那般明目張膽而已。
“小姐,您的茶。”青衣極其乖巧地奉了茶。
天已經漸漸熱了起來,茶是涼茶,我坐在鳳儀亭內輕啜一口,低頭看著亭下的六月雪已經長得半人那麼高了。
已經快六月了,卻是連一個花骨朵都沒有長出來。
看來今年,是不會開花了。
只是明年……我還能看到這花麼?董卓呢?他能看到麼?
六月雪喜水,需常灌溉。
倒了杯水,我揚手從上灑下,看那水被泥土迅速吸收。
婉公主至今未有明朗化的行動,宮裡也再沒有訊息傳來,但我知道,一切,都是風雨前的寧靜。
“為什麼不走?要留在這裡。”泯了茶,我忽然淡淡開口,狀似不經意的模樣。
青衣微微一愣,隨即才明白過來是在說她們。
“既然是賤命一條,到哪裡都是一樣。”沒有待青衣開口,紅裳便道。
“賤命?”我微微彎唇,“何苦妄自菲薄?”
“哼,爹爹為了生計,將我和孃親一同賣入舞坊,孃親不堪汙辱投河自盡,若不是我命大進了宮當差,現在還不知淪落成什麼模樣。”紅裳冷笑,“你以為誰都像你可以有小姐命,可以被當朝的太師大人萬般呵護麼!”
“姐姐,別說了!”青衣壓低聲音,拉了拉紅裳的衣袖。
我垂下眼簾,微笑,她說我,沒有說我們,如果紅裳和青衣是姐妹,這未免太不合情理。
“這種小姐命,不要也罷。”淡淡地,我開口。
紅裳微微一愣,隨即冷哼。
“我是被董卓帶大的。”抬眼,看向紅裳,我微笑,“可是,我想嫁給他。”
紅裳不自然地別過眼,“明眼人都知道。”
“可惜,世人不容,一路坎坷至今,我啊,墜過河,毀過容,還曾被人活活地葬在泥土之下……在鬼門關前轉了幾圈卻還是沒有死成……”我低笑。
“怎麼會……”青衣驚呼,一臉的不敢置信。
“不要以為榮華富貴,萬人之上才是幸福。”看向紅裳,我微笑,“找一個平凡的人,開開心心平平凡凡一輩子,才是幸福。”
紅裳怔住。
我注意到青衣微微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