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烤紅薯,我們該是古今第一人吧。
把被褥墊在地上,劉辯一身單衣,席地而坐,專心致志地看我烤紅薯。
……直到龍袍化為一堆灰燼,火漸漸滅去。
剝去烤得焦黑的外皮,我把紅薯遞給他,劉辯默默接過,咬了一口。
“好甜。”他抬頭微微笑了一下,又低頭去咬,神情有幾分落寞。
“因為在冰水裡浸過”,低了低頭,我開口,“紅薯在受過凍之後,會更甜。”
“這樣啊?”劉辯淡笑。
“人也一樣,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看著劉辯,不自覺地,我開口,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給他希望,只是明明知道他的結局,這線幾乎是渺茫的希望於他,又有什麼意義?
“嗯。”他吃完最後一口紅薯,站起身,“我該回去了,不然母后又要找我了。”
我點頭,看著他一身單衣走出門去,隨即也站起身,熄了燭火,準備回昭德宮,站在門外帶上房門,我終是離開。
回到昭德宮的時候,迎面便撞上了宮婢小眉。
“小姐,公主有事找你!”小眉突然神色慌張地後退一步,“宮裡出事了……”
我皺眉,“怎麼了?”
“陳留王被董大人關了起來!”小眉急匆匆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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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 焚龍袍劉辯江山不穩 遭囚禁劉協取而代之(下)
“什麼?”我大驚,董卓如今兵權在握,朝野之內無人敢與之抗衡,但是如此明目張膽地囚禁小毒舌……
“聽公主說今天下午陳留王在大殿與董大人發生爭執,然後便再沒回宮……”小眉道。
“嗯”。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回頭便看到了婉公主。
她蒼白著臉,站在我身後,纖細的十指緊緊相握。
“誰做皇帝我不管了,只請你保住協兒,可好?”看了我許久,婉公主咬了咬唇,隨即竟是緩緩屈膝跪下。
看著即使跪著,也依舊傲然挺直著身子的公主,我默然,那樣孤傲清高的女子呢。
“好。”我點頭應允,看到婉公主欣喜而不敢置信的眼光,微微抿唇,又開口,“除非,有解藥可使呂布的眼睛復明。”
“呂布的眼睛?”婉公主失望地抬頭看我,“我連他是如何中的毒都不明白,又如何幫他解毒?”
“丁原下的毒,王允有解藥。”簡單十個字,聰慧如婉公主,自然明白。而以王允對皇室的愚忠,由公主開口,他斷然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
低頭沉吟一番,婉公主站起身來,“好,我去找王司徒要解藥,你去救協兒,他被軟禁在昭寰宮。”
我點頭。
“備轎,我要出宮。”吩咐一旁的婢子,婉公主又看向我,“我去找王司徒,也希望你能夠遵守諾言”,說著,她便匆匆離去。
看著婉公主的背影,我轉身便往昭寰宮而去。
抬頭望了望天色,已是黑沉沉一片,我心下微緊,腳步不自覺地加快。
我記得,小毒舌怕黑。
趕到昭寰宮的時候,我不自覺地抬頭看了一眼宮門前高懸著的盞盞明亮宮燈。
此時昭寰宮門口守衛森嚴,一個個皆身披重甲,面色肅然。
低了頭,我便要進門。
“鏘”地一聲,守門的侍衛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低嘆,抬頭。
“小姐?”一旁夜巡的樊稠走上前來。
我眼睛微微一亮,吁了口氣,還好是他。
“小姐,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要見陳留王。”沒有拖泥帶水,我直白地道。
“這……”樊稠微微遲疑,“大人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見陳留王。”
“包括我?”
樊稠有些為難地皺眉。
“開個後門吧,咱們老交情了”,我仰頭,笑容可掬地看著他。
“大人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見陳留王”,樊稠後退一步,繃著臉,仍是執意不肯鬆口。
“樊稠……”我咧了咧嘴,又道。
“請小姐不要為難屬下。”樊稠截下我的話,半步也不讓。
笑意漸漸隱沒,看著樊稠,張口,我緩緩吐出一句話,“小姐之恩,樊稠銘記於心,他日若小姐有難,樊稠必以死相報”。
如此熟悉的話呢。
樊稠一下子愣住,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