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方法吧。
兩人並肩出了竹屋,屋外濃霧依舊,辨不清方向,修拉著藍調緩緩步入了煙霧中,明明周圍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然而不知道修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方法,兩人直到離開了這片被濃霧覆蓋著的竹林也沒有撞上哪怕一根竹子或是別的障礙物。
剛出了竹林,修忽然不著痕跡地瞥了那個位於竹林旁的神殿一眼,鳳眸微挑,劃開一抹別有深意的輕笑。
“怎麼了,父親?”藍調不解,順著修的視線望過去,卻不過只看到了隱沒在竹林間的大殿一角,白玉般質地的屋頂邊緣屋外上翹,彷彿振翅欲飛的蝶,反射著某種強烈得近乎於刺眼的光暈,一時間竟有一種光彩耀目不可逼視的錯覺。
“無事,只不過我們大概很快就能見到一位故人了……”頓了頓,修將凌亂洩下的長長的銀絲攏到耳後,接著說:“雖然本殿不怎麼待見他。”
“故人?”藍調思索著他認識的人中還有誰會來到鳳凰谷,或者他該問,會有誰有能力將他們的行蹤弄得一清二楚?大概是因為實在太過於巧合,藍調壓根沒想過對方到來的目的與他和修完全無關的這種情況。然而事實上,從某種程度來說,紅似乎的確只是單純來鳳凰谷遊玩的,作為一名吟遊詩人,他喜愛並熱衷於踏遍每一塊或是神秘或是美麗的土地,至少在遇到修殿下與藍調之前,他從來沒有產生過什麼別的更復雜的想法。
兩人一路往山洞的方向走,這一次修並沒有再使用那天夜裡他用來尋找山洞時的那個魔法,因為藍調那近乎於變態的記憶力,這一次基本上算是他在帶路。
忽然,兩人同時停下腳步,有人來了!
那些尚在遠方的腳步聲沉重而凌亂,不是鳳凰,並且不止一個。相視一眼,修逐漸隱沒身形,消失在空氣中。
藍調也不慌張,透過腳步聲的變化粗略地計算了一下那些人的行程,然後折了一根樹枝,在兩三百米遠的地方找了一處隱蔽的位置畫下一個簡單的魔法陣。說是簡單,卻也不過是相對於前幾日複製的山洞那個大型陣法而言,魔族人的腳程一向快速,當藍調落下最後一筆時,那行人也差不多快到了,再近一點怕是就會被發現了吧。藍調果斷地扔掉樹枝,雙手結印,輕聲唸了一句咒文,水藍色的身影也迅速變得半透明,直到完全看不到半點身影,亦透不出絲毫氣息。
等了沒多久,一群半人半獸的魔物出現在藍調的視野中,他們人數並不多,算上領隊的那兩個可以完全化為人形的魔族人也只有大概十人左右。這樣的陣勢讓藍調想起了在暗夜森林時遇到的那一隊起義軍,比起他們,現在這一隊人的力量顯然要強上許多,至少那兩個領路人的魔力比起藍調來還要強上一些,不過這一行人就這麼完全不隱藏魔力與氣息便貿貿然進入了鳳凰谷,只怕早就被那群傻鳥發現了。
如果說他們的舉動並不是一場刻意招惹鳳凰族注意的計劃的話,藍調不怎麼負責地想,也許他將有機會見識一下山洞中那個陣法的祭獻儀式。
那群人在離藍調還有些距離的地方稍稍休息了一會兒,間或互相說幾句,然後便起身離開了,臨走時還記得小心地處理了休息時落下的痕跡,避免在有人探查時洩露某些秘密。
待他們走得遠了,藍調與修這才顯出身形,藍調不慌不忙地走到自己剛剛畫下的陣法旁邊,隨手拾起一根樹枝又開始在已經完成的陣法中新增了些線條。看著少年謹慎而忙碌的背影,修微微一笑,緩緩走到少年身邊,靜靜看著少年在陣中搗鼓。
就在剛才,藍調與修選擇了同樣的隱身陣法,那並不只是單純地將身影變得淺淡透明,而是將周身的空間簡單地錯了位,使施咒者即使就這麼站在那裡,也無法被他人看到身形或是被他人觸控到,換言之,施咒者此刻已經可以說是不在這個空間了,因而十分安全,並且完美地隔絕了氣息。
不過任何魔法都是有一定限制條件與弊端的,這個魔法的條件便是在魔法生效之後直到魔法解除為之,施咒者都不能移動半分,否則便會被捲入空間亂流;而弊端便是因為空間的錯位,雖然能看到外界的情況,聲音卻完全無法傳入其中。所以在剛才即使距離並不太遠,藍調也聽不到他們究竟說了什麼。這也是他提前在路上畫那個魔法陣的原因,那個陣法能收集並記錄方圓近百里的聲音,之後只需停止陣法時按照要求在原基礎上改動陣法,便能重複想播放在記錄中指定區域的聲音。很方便的陣法,特別是在配合那個空間錯位魔法使用的時候。
魔法陣的改動很快便完成了,伴隨著一陣淺綠色的光暈,剛才那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