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不管,恐怕……”
“我知道。”寧千惜淡淡開口:“所以,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那手下嘆氣,躬了躬身,道:“既然主上如此說了,屬下明白。”想起什麼,忽然開口:“主上,奚爾鳶他們在姬野萬一惹出什麼亂來,如果被師尊和軒轅長老知道……恐會生出事端來。”那手下略微猶豫,侍鸞司一族肆意慣了,根本不拿禮教束縛當一回事,沒有穩妥的人在一旁看著,他們不玩瘋了才怪。
尤其是他們的領奚爾鳶,也是個不著調的性,本事雖然沒得說,但那脾氣……
黑衣手下皺了皺眉,心底有些擔憂。
他現在也不好問,主上自從這次回來以後,稍微有了些變化,具體是什麼變化,他也看不出,只是覺得主上有時候會笑,雖然只是淺笑,但看得出,心情很好。
他心底有些震驚,主上一向冷漠薄涼,雖然待他們這些手下一直耐心溫和,但是常年身居高位,那上位者的威嚴,不說話,已叫人心顫。
“即便讓他們知道了又如何?”寧千惜聽言忽然冷笑,“我的人,由不得他們去管。”這個一向溫柔蒼白的少年,在這一瞬間,竟也會有這樣冷漠的表情。
他的手緩緩撫上自己的眼睛,略顯蒼白的膚色,修長乾淨的手指,一點一點,緩緩撫上那雙眼睛。
遮蓋掉那暗淡的眸光,遮蓋掉他無神的眸底,驟然的冰冷。
這一瞬的悲哀,冰雪一樣凝固。
寧千惜的手微顫,心底不斷冷笑,他既然看不見,那鐫刻於眼底的血色紅光,嘶啞瘋狂,又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去遮擋?
“屬下該死!”
黑衣屬下大驚,砰地一聲跪下。“屬下失言!還請主上定罪!”冷汗隨之落下,他竟然會說那兩個人……
“主上……”
寧千惜收緊手指,略微搖頭,他這是怎麼了,竟會為了手下無心之言動怒,情緒的波動是大忌,不由苦笑,失態了,時至今日,時間不多,他,終究是浮躁了。
“出去吧。”
半晌,寧千惜放下手,開口。
那手下狠狠叩了個頭,抹了把臉,道:“是。”
大殿空曠,只一人寥寥,寧千惜獨坐椅上,側臉沉在黑暗裡,毫無波瀾。
寧千惜輕側頭,手指在空空的大殿之上描摹,風揚起衣角,他在描摹,那個女的模樣。
平生第一次被人那樣毫無保留的付出,對於寧千惜來說,是值得永遠深藏記憶之中的珍貴。
“我的這雙眼睛看都看不到,又哪裡去知曉你的模樣?那,夙沚,你可還安好?”
夙沚,你可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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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深不可測
夙沚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
夙沚看著面前的情況都快嚇傻了。
“哥……我叫您哥還不成嗎,你說你到底跟我有多大的仇啊,非要這麼折磨我?我求你,讓我回吧,大不了我把我家神獸賣給……不,送了!送給您!行不?讓我回去吧!”
夙沚拽著花溟的衣袖大喊,就差沒出息的嚎啕大哭。
花溟微微笑,毫不留情將夙沚的手打下來,手敲在夙沚的腦袋上,笑得慈悲:“哦?不願意了?”
夙沚猛點頭,看到眼前的情況,誰能樂意她跟誰姓!
兩人面前,一個巨大的擂臺橫陳。
擂臺由黑石鋪就,臺上站著數十名大漢,面容猙獰,手拿長刀,他們懶懶散散站在黑石臺上,眼睛時不時往夙沚那裡掃上一眼,目光肆意。
練武場頂部設有一個天窗,有陽光自天窗上照射下來,光芒落在他們手中的長刀上,那長刀似乎白粼粼泛著波紋,甚為鋒利可怖。
“可剛才你明明說要聽我的,現在出爾反爾,似乎有點不守信用。”花溟媚笑,不屑揚眉:“不就是讓你上去跟他們幾個打一架麼,瞧你那沒出息的樣,真給我丟臉。”
幾個?這是幾個?這他媽明明是七十個!還是壯漢!
夙沚眼神再不好,也能看出來對方都是練家,幾乎每一個都能跟那變態城主匹敵,讓她一對七十?
她是在找死!
“你這是欺負人,明知道我沒內力,跟他們打,不是找死麼。”夙沚咧嘴,雖然她是說要努力變強,但是這種方式,她可吃不消。
“我不是給你吃藥了麼,死不了。”花溟安慰,拽著夙沚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