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青草地、溫潤如酒的夜風、柔如眼波的星辰……這時,站在心愛的人帳篷外,彈著琴,唱一曲從心底流出來的歌,該是多麼幸福和溫馨啊!有時就算被那女人的丈夫聽到,也會覺得自家妻子有魅力,高興之外一笑了之,大方一點的還會請情敵一起喝酒。
可這裡是漢地。
地方錯了,人的想法兒就不對了。古人早就給這型別的行為下過定論:桑間陌上,偷寒遞暖,私下勾通,淫奔無恥。
所以,遊自力的痛苦的浪漫,被人想像到不堪的地步。其實但凡長著眼睛,都能看到遊自力不過是個多情少年,牙口還沒長齊呢。可是既然有這麼個碴兒,又何妨添油加醋?
魯迅先生早有“二願”,一願“從此不再胡亂和別人去攀親”,二願“從此眼光離開臍下三寸”。可惜,先生全不能如願。而且是,我們文化專出那種一看到白膀子就想到裸體的人。
鄰里街坊議論紛紛,這讓文室很難堪,更生氣的是,龍琪對這事沒有一句解釋。本來他就覺得自己跟龍琪結婚簡直是虧大了。他是公安幹警,正式的國家幹部,她一個大集體的工人,有什麼得意的。不就長得漂亮一點兒,可個子又太高,浪費布料,偏偏還那麼瘦。──那會兒的人們剛看到小康的曙光,雖然不以胖為美,但富態一點總是看著喜興。
“那個傢伙為什麼總在我們門外野狼嚎?”
“這幹你什麼事。”龍琪說。
“他站在我的門外!”
“他又不是唱給你聽的。”
“那就是唱給你聽了?你跟他什麼關係?”文室已經憤怒得無以復加了。
“就這種關係了,他在外,我在內。”
龍琪桀驁不馴,文室暫時不想與她吵架,房子是租來的,他得照顧面子。想來想去,只有去找遊自力。
其實不去還好。
那年的遊自力正值花季,一頭天然捲髮,頎長的身材俊美如白楊樹,兼有一種異域風采,整個人如星辰爍光,彩雲奔流,煥發著一種絢麗的青春之美。
文室一見他,就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