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楊秘書輸了,汪秘書贏了,小方不輸不贏。
然而錯了,楊小玉在贏,汪寒洋在輸,小方倒的確是輸贏參半。
上官看著這三人,和他們腳下的飲料罐子和菸頭。真是悠閒哪。
“呀,救星來了,開始搓麻,我們正三缺一。”楊小玉看到了上官,忙跳起來把她拉到牌桌邊。
上官看著小方,這不像是讓她帶槍來的地方。
小方衝她笑了笑,“來,快坐,小玉說得對,換麻將,上官,搓麻你可是隊裡的高手。”
汪寒洋讓著上官坐下,給她拿了罐飲料,“喜歡這種口味嗎?不行換一個。”
“就這,行了。”上官接過來。是一筒紅茶。
“噢,對了,”楊小玉正在佈置麻將桌,小方就對汪寒洋說,“如果要是酒店有事,而你們老闆、你和小玉都不在,又都聯絡不上,那外邊有事的話,該去找誰?”
“公關部的何蘇琳和雪花姐。”汪寒洋回答。
“好,那你通知何蘇琳,讓她晚上一直守在辦公室,不要離開。一步都不要離開”小方吩咐。
“好的。”汪寒洋站起來,遲疑了一下,“為什麼不是雪花姐呢?”
劉雪花的年齡總是大一些,考慮問題總是周全些,做事總是穩妥些。
“晚上這段時間她會有空嗎?”小方含笑而言。
也是,中餐廳會一直忙到明天凌晨,而這段時間,公關部卻沒什麼事。
汪寒洋去安排了,楊小玉這邊歸置好了,招呼兩位警官就坐,“真沒想到,你們也會搓麻將。不容易。”
“有什麼不容易的,我們八小時之外也要娛樂娛樂。”小方說。
上官這時趁空問:“小玉,你們老闆呢?”
“她?做美容去了!剛從澳大利亞弄回一種什麼海藻泥,據說敷一次臉可以年輕10歲。別說人臉,就是抹臺階上,臺階也能平了。”楊小玉洗著牌,做著廣告。
做美容!還年輕10歲!活得還真夠瀟灑。在這個時候。
上官苦笑。她佩著槍帶著防彈衣雄糾糾而來,滿以為是什麼酷烈場面,不料,這裡的人打牌的打牌,做美容的做美容。
她父親的書房裡掛著這樣一副字: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
這副字掛了十幾年了,從她的少年時代開始直到現在。父親能否做到她不清楚,但眼下這幾個人彷彿都做到了。人家們好像不急,一點兒都不急。而且不亂、不驚。
“喝點水,急有什麼用。”小方笑了。這也是一個能沉住氣的。
也是,事是做出來的,不是急出來。急只能急出病。上官嘆了口氣,深感自己的涵養還太差。汪寒洋回來了,衝小方點頭。四人開始“戰鬥”。
“看不出,方隊長的牌風這麼厲害。”汪寒洋笑道,,“什麼時候學的?不會是大學時每天在玩這個吧?”
“這個是跟陸薇學的,她喜歡玩,以前我一有空她就叫我玩。”小方不經意地說。
上官這時聽到“陸薇”兩個字臉色微微一變,她看了看另三個人,楊小玉盯著自己的牌,還要偷偷瞄一眼汪寒洋的,汪寒洋則是一副笑容始終如一。
好像沒有誰覺得小方提到陸薇有什麼不對。
“要說這麻將,還真是國粹,只要有中國人的地方,都會玩。我跟老龍出國,那些海外的華人家家都有麻將。”楊小玉說。
“何止是國粹,這簡直就是咱們國民性的象徵。”汪寒洋笑道,“人常說,日本人作事的方式是下圍棋,從長遠著眼,為了整體獲勝犧牲區域性。美國人作事的方式是打橋牌,與對家結成的聯盟,跟對方激烈競爭。中國人就是打麻將了,孤軍作戰,看住下家,防住上家,自己和不了,也不讓別人和。”
這番話讓大家鬨笑起來。
“咦,我想漏一件事,”楊小玉嚷嚷起來,“我們還沒說好贏面是多少。”
“你還贏面呢,每次就你輸得最多。”汪寒洋取笑道。
“這次保不定能贏。”楊小玉對著小方,“方隊長,你說吧,今晚你們兩位警官要是輸了怎麼辦?”
“你看著吧。”小方隨意地。
“嗯,這樣……”楊小玉想了想,“每人喝一箱啤酒,不許上洗手間。”
上官笑了,一箱啤酒大概只有日本相撲運動員的肚子才能裝得下。
電話響了,汪寒洋站起來去接,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