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這個才找我嗎?”
龍琪不語。
“你到底相信我什麼?”小方不喜歡對方總是以沉默來表達某種思想。
龍琪仍然不說話。
“那,如果,我不是端木的弟子,你還會找我嗎?”他換了一種提問的方式。
龍琪還是不說話。
小方想了想又說:“你其實也可以找吳書記,他畢竟官高几品,而且聽說是個好官。”
他還在試探,他想知道她在心裡到底是怎麼看他的。他問口供很有一套。
龍琪開口了,苦笑,“什麼是個好官?就當前而言,不做壞事就算是好官了。”
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她卻相信小方。這讓他心裡多少好受一些,但讓她到底相信我什麼?人品?能力?社會關係?這對小方至關重要。
“我再問一遍,我若不是端木的弟子,你還會找我嗎?”
龍琪直視著他,“我是商人,捨本是為了求利,沒有必要讓不相干的人作無謂的犧牲。”
“那你呢?”
“我已經攤上了,別無選擇。”
小方看著龍琪,“但我願意!”
“有些事不是你願意就能做得成。”
這,小方明白,人世間的好多事不是你想了就能實現的。
“如果不是迫於無奈,我真的不願意讓你涉險。”龍琪說著,眼中的關切就像出牆的紅杏一樣,鬧出了她心頭的春意。
小方哪裡會不明白,他看著遠處的水鳥,沉默了好半天,“你們那場戲有個破綻──春來為我送來的那件狐腋裘的領子上,繡著一朵牡丹花。我想,那是個不應該是出現刺繡的地方,那麼,它就是想遮蓋什麼。於是我明白了,那原來是貼商標的地方。古人,好像還沒有商標這一說。”
他在給她交底了,既然她相信他。不論相信他哪一方面。
龍琪愣了一下,原來他早就看出來了,她們在給他演戲,他也在給她們演戲,而且演得更逼真。這年頭,誰比誰傻?
“還有更明顯的一點──你們說的都是普通話……”
龍琪忍不住笑了,那個年代,可沒人把北京話定為國語,更沒人去推廣。大唐既定都長安,那大部分人的口音應該是陝西西安話才對。這個破綻簡直太直白了。也因為太直白,一般人反而會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