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待見。就算小魚姑娘在你心裡地位不低,卻別忘了,真正厚待你的是誰。”
英俊見芳菲已說的這般直白,當即羞愧難當:“四姑娘,都是我糊塗!你放心,回去後,我立即說小魚那丫頭,也掐斷她胡思亂想的念頭。”
英俊說的信誓旦旦,不過,念頭若是輕易就能掐斷的,世間又何必有那些惹人煩惱的憂愁事?
英俊明明知道四姑娘說的嘲諷話,可還要硬著頭皮去聽。
佟家人走後,芳菲沒急著回後院兒,反而去了前面閔雲澤的書房。這正房三間,一半被劃作了待客的大廳,一半是閔雲澤的書房和內室。
幸好他是個未成家立業的男子,不像女孩兒的閨房,講究不多,書房裡最多的就是挨著牆壁上,一摞子一摞子的書卷。
小丫頭正在打掃,見芳菲進來,趕緊跑來沏茶。
芳菲笑道:“你不用忙,我只是找兩本閒書打發打發時間。你去忙,我自己坐坐。”
“可是。。。。。。”小丫鬟不敢做主。四姑娘雖然是家裡的主子,但大爺的書房裡也都是重要文書,案卷,平日這裡就被看管的緊。進出都要被盤問的。
四姑娘進來,自然無人敢多問,可是,要在這裡找書。。。。。。
小丫鬟面色遲疑,芳菲便笑道:“怎麼?還信不過我?罷了,等大哥哥回來,我再借也是一樣的。”
小丫鬟慌了,四姑娘這樣一說,大爺回來必定罵死她們。
姑娘借書,哪有叫等著的道理?
“四姑娘千萬別多心。您,您只管看就是。”
芳菲莞爾一笑,伸手取了書架上的一本《四海記》,饒有興致的坐在案牘邊品讀。她看的津津有味,那小丫鬟卻百無聊賴。
四姑娘在。小丫鬟便不敢離開。
起初,她還能撐站著,可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小丫鬟便昏昏欲睡,偷瞄著四姑娘不曾留意,便依靠在門柱子上打起了盹兒。
芳菲才看完兩章,一抬頭。見那丫鬟睡得沉,遂輕輕放下書,悄步來到多寶閣前。
這裡有一套前朝刻本的四書五經,是閔雲澤的心愛之物,從南帶到北,即便是最艱難的時候。一條腿斷了,他也沒說丟掉。
不過,芳菲知道,四書五經是假,藏寶卻是真。
這幾個書匣子抽開。都有一個小小的夾層,不仔細看絕難發覺。
閔雲澤從幾年前就開始養成了這個習慣,他會將一些重要文書藏在其中,與大量書籍混淆在一起,叫人分辨不出書匣的重要性。
這要比從明月閣裡偷盜證據來的容易多。
果然,芳菲不費吹灰之力,就從其中一個書匣的夾層裡找到了佟鶴軒的書信。
日期不偏不倚,正是芳菲落腳在明月閣的第二日。
她沉了一口氣,展信細細去讀。
雲澤吾兄:
自前次不歡而散,吾心難安。朝堂風雲變幻,後宮詭譎波湧。萬歲不滿太后,欲對九皇子下手。吾此番臨危受命,禍福不可測。若不能平安度此危難,盼雲澤吾兄照應四姑娘。
鶴軒拜上。
寥寥數筆,透漏出的訊息卻叫人震驚。
芳菲隱隱感覺到佟鶴軒的避而不見裡透著蹊蹺,也猜到了大哥閔雲澤的態度有些問題。只是她沒想到,此事與聖懿皇太后有著莫大關係。
皇上預備叫佟鶴軒去做什麼?
扳倒九皇子?怎麼扳倒?
這根本就是有去無回的買賣。
不成功,皇帝大可以把佟鶴軒推出去當替罪羊;即便成功,皇帝弒殺親兄弟,史冊上也會留下骯髒的一筆。
芳菲沒有遲疑,將信重新塞進書匣子裡,轉身出了書房。
“備馬,我要出門。”
小徐管事今日在家聽後差遣,見四姑娘面無表情從少爺屋子裡出來,意識到要出大事,趕緊吩咐人去找寶蓮,自己則上前請安:“姑娘,後院套馬車也要片刻功夫,姑娘容我去給大太太請個安。”
這個時辰,不早不晚,請什麼安呢?
芳菲知道小徐管事心裡有鬼,卻不點破,只點頭答應了。
小徐管事匆匆進了內院,一上臺階,就和妻子寶蓮撞了個對面。
他忙將妻子拉到旁邊,低聲道:“你快去和大太太說,我瞧著,四姑娘的臉色有些不對,叫人備馬,怕要出亂子。”
寶蓮輕笑:“你怕什麼?大太太說了,四姑娘要去那兒,不準攔著,你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