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黃姨娘佈菜。
芳菲自己端著小瓷碗,看了一圈也沒見有合口味的。她吃慣了宮媽媽的手藝,大太太進京時候想挖走宮媽媽,可惜走漏了風聲,反叫老太太私底下抱怨了一通。大太太自然不敢再亂來,只將大廚房裡手藝還算勉強的兩人帶來京城。
大老爺口味清淡,芳菲嗜鹹辣,今日廚娘們自然不會按照她的口味來做,滿桌子都是清湯寡水,也唯獨大老爺吃的津津有味。
“對了,今日我碰見個人,”大老爺一碗米飯下去,肚子裡也有了底氣,這才開口說話:“聖懿皇太后有位孃家外甥,先帝在的時候封了贊軍將軍,叫做白門喜。我原和這人沒什麼交情,不想今日他也來面聖,在聽政殿的時候對我頗為禮遇。”
大老爺慨嘆道:“放在以前,他那種外戚子弟怎肯與我多生交際!不過是看我升做了戶部侍郎,想從我這裡討些好處罷了。”
芳菲一聽他說“白門喜”,不知怎麼就自然而然想到了白天紅綢的異樣舉動。小丫鬟當時說,是白將軍叫人送來一簍櫻桃。這個季節可不是吃櫻桃的時候。禮物自然珍貴,但對紅綢姐妹來說,卻恨得咬牙切齒,更惹了紅綾摔杯。(。pnxs。 ;平南文學網)
有個白將軍對紅綢姐姐獻好。又有位白門喜將軍禮遇大老爺,難道是一個人?
芳菲正狐疑,就見大太太將筷子放在桌上,冷聲道:“老爺以後見了那人別理會。居心叵測,包藏禍心,和你套交情也是一肚子壞水。”
大老爺不悅道:“這是怎麼說話呢!白將軍好端端沒招惹你,傳出去,還以為咱們家和白家有仇呢!”
大太太毫不留情打斷大老爺的話:“就是有仇!聖懿皇太后的外甥,在京城裡都是橫著走的。一年前太后做主,將康翰林家的小姐聘他為妻。康翰林雖然窮了些。但是在士子之中清譽了得,也不算委屈了白門喜。可是。。。。。。”
說到這裡,大太太就滿臉的氣憤:“半年前,白門喜不知怎麼就看上了我嫂子家的紅綢。這個白門喜壞透了頂,他自己不願意退婚。就在外面造謠生事,說康家的小姐輕佻,最後害的康小姐山上吊自縊。紅綢的婚事也被毀了,那白門喜放出話,誰敢娶紅綢,就是和白家作對。”
大老爺和芳菲聽的目瞪口呆。
“老爺說,我恨不恨!為這件事。家裡幾個侄女的婚事都耽擱了下來。紅綢已經十九,去年就該嫁人,現在對方悔婚不肯娶,虧得紅綢為了那家人還守孝三年。”
原來這才是李家幾個小姐遲遲不嫁的原因。
芳菲下意識討厭這個白門喜,也終於明白了李家四姐妹今天異樣舉動的緣由。
大老爺聽後,訕笑道:“還有這麼一層緣故。怪不得!”大老爺猶豫半天,試探的開口:“我還請了白門喜後天來家中做客,這。。。。。。夫人總不能叫我把人趕出去吧?”
芳菲趕緊按住桌子,就怕大太太翻桌。她剛剛都瞥見大太太的肩膀在微微顫動,大約是氣的哆嗦。
“父親。太太臉色不大好,早起就說心口疼,還叫了大夫來號脈。”芳菲忙叫來管家娘子,衝對方使個眼色:“我們走後,那大夫開了什麼藥方?”
管家娘子立即反應過來,連忙把周粟喬的問病方子取來給大老爺看:“大夫說太太這是奔波操勞,氣短引起的胸悶。”
大老爺一見,方子上果然寫的明白,還只當妻子是真的生了病,立即心生愧疚:“夫人別惱,我明日找個藉口推了他就是。”
“說的容易,那白門喜要是好打發的,我孃家也不至於忍氣吞聲,不敢將紅綢嫁出去。”大太太落淚:“說到底,他是聖懿皇太后的外甥!”
大老爺不解:“你家小舅舅不是聖母皇太后的親戚嗎?難道也不能叫白門喜退步?”
大太太啐道:“白家恐怕兩位皇太后斗的不狠呢!聖母皇太后又不願意招惹是非,就算保李家,能力也是有限。”
大老爺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緣故,坐在位置上默不出聲,也鬧不清楚在胡亂琢磨什麼。
大太太力倦神疲,叫芳菲攙著她進內室。大老爺趕緊起身:“我前面還有給陛下的奏摺要寫,夫人好生歇著。”說完便溜之大吉。
李氏半躺在床上,吃了一碗茶,這才與芳菲道:“你父親能做到這個位置,真是老天爺護著他。不然,就憑他那腦子,早叫人啃得骨頭也不剩。要我說,還不如就叫他老實呆在富春,總比現在我跟著提心吊膽的好。”
芳菲接過空碗,笑道:“老爺一向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