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開始,她就覺得有人在盯著她,回頭去看,卻什麼人也沒有。這樣的情況有幾個可能,要麼是錯覺,要麼是見鬼,要麼是遇到高手。她寧可是錯覺,但是心裡越來越毛,連冷麵都出來了,她本能地將選最後一種可能。以前在巷道在遭遇的經歷,她不覺想起,那幾個該死的傢伙,她還沒有出氣,他們怎麼就進了不知哪裡的監牢被判終身監禁了。這一次,如果有人敢做同樣的事,她絕對不會放過,怎麼說她也學過幾天武。
前面是一個轉角,青青黠笑著,加快速度拐了過去,順手拿起放在那裡的棍子,屏氣凝神靜靜地等著。果然,一個黑影閃了過來,她揚起碗口粗的棍子重重地朝他打了下去,他微一皺眉,揚劍架住她的棍子,用劍尾一掃,棍子脫離了青青的手,拋到空中,青青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的手扣住了她的喉嚨,眼中閃著殺意。青青難受地掙扎著,提腳重重地踢向他的小腿,他悶哼一聲,手上加重的力道。青青眼前一黑,心中閃過恐懼,難道就要無緣無故地死在他手上了吧,至少要讓她死個明白吧。她正想著,飛到空中的木棍落了下來,重重地敲在他頭上,他一陣暈眩,手不自覺鬆了,青青趁機閃到一邊,拿起放在那裡的木棍重重地朝他打去,他還在頭暈,一時沒有抵抗,青青用足了力,朝他的頭猛打,直到他倒了地上一動不動,她才放心,停下手,拍拍自己的胸口。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青青用腳踢了他一下,他絲毫沒有動彈,她心裡一沉,手中的木棍掉到了地上,她不會是殺了人吧。她吞著口水,儘量平熄自己的心跳,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邊,伸手探向他的鼻息,一股微弱的熱氣迎了過來,她放了心,他沒死就好。她拍拍手,正想離開,遠遠地傳來腳步聲。
“剛剛那裡好像有響動。”
“走,去看看。”
青青認得出,那是樓裡保鏢的聲音。她遲疑地站在門口,盯著地上的人,跺了跺腳將他扶了起來,快步朝後門走去。後門很偏僻,離她住的地方很近,她朝院裡看了一眼,見她們都睡下了,大著膽子扶著他輕輕走進自己的房裡。
燈點亮了,她盯著床上的人,真不知自己為什麼把他弄回來。她看著他的打扮,他穿著黑色衣衫,身上放著不少瓶瓶罐罐,從他的衣料和所帶藥物上看,他算是個有錢人,為什麼他會來襲擊她。她看向他的小腿,上面溼了一片,她上面一摸,手上粘稠的血色,讓她嚇了一跳,她不過是踢了他一下,怎麼可能踢出血來。她狐疑地皺起眉,捲起他的褲腳,上面有一道長長的傷口,明顯是劍傷。一定是她踢了他,他的傷口裂了。她不好意思地朝躺著的人吐了吐舌頭,她也不是故意的,回想整件事,有可能是他和她走同一條路,她以為他是壞人,就動了手,他以為她是仇家,就想殺她,這樣算來,豈不是她的不是。青青苦著臉,既然是她的錯,她救他就是了,大不了賠他一些傷藥費,他頭上的傷又不嚴重,除了幾個大包,連血都沒出。她點點頭,轉身打水替他清洗傷口。她跟著北夏學過一些醫術,他的藥她聞一下選了一瓶治傷的,替他灑在傷口上。他的武功很強,大概是武林中人,身上傷口很多,都是新受的傷,沒有傷到好害,但也不輕,她替他包紮好傷口,心裡有些不安,江湖中人好像是有仇必報的,她這樣打了他,他會不會殺她洩忿,她也不是故意的呀。
“喂,我把床讓給你,讓你在這裡休息,以後,你千萬不要找我算帳。”青青盯著他,揚起嘴角,“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應了。”
她傻傻一笑,心裡的擔心一掃而空,伸手為他擦臉。他的臉很黑,還留著鬍子,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她替他擦著臉,他的面板漸漸轉白,她皺起眉,嫌棄地看著他,他到底多久沒洗臉了,怎麼髒成這樣。她用力擦著他的面板,反正他睡著也沒有感覺,她賊笑著,一用力,他的面板起了褶子,她一驚,嚇得退到一邊。不會吧,她的力道難道大得連他的臉皮都擦下來了。她皺起眉,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碰了碰他破了的臉,上面好像有一層東西,她伸手一撕,一層人皮掉了下來,她驚訝地看著,伸手去扯他的鬍子,果然,他的鬍子也是假的。她興奮地看著手中的東西,臉色忽然變得慘白,聽說看到某些人的真面目,一定會被殺,如果他醒了發現了,她不是要死很慘。她哭喪著臉,想要把面具粘過去,可不管她怎麼弄,總是粘不下,她無奈地將東西放到一邊,打量著他,明明長得很好看,為什麼要貼這種東西。她捏了捏他的臉,上面起了一層紅暈,臉色那麼薄,面板那麼滑,應該不會是太壞的人吧。她想著,傻笑著點點頭。
[正文:第三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