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媽媽道:“這倒不是,只是邀月姑娘的情況,有點兒特殊,她是宮主親自帶回來的人,這件事情,要透過宮主。”
紅袖招是憐花宮的產業,自然一切都是由憐花宮的宮主說了算。
李牧道:“那煩請高媽媽去問一趟吧。”
高媽媽看了一眼衛管事,後者也點頭,便道:“好,公子請稍等,我這派人去問。”
她在包房邊的雅座,又開了一桌,命人備了酒菜,招待李牧和衛管事,這才去辦邀月贖身的事情。
雅座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街道,來往如織的行人,夜『色』正濃,燈火輝煌,對面閣樓,姿容豔麗的年輕女子,正在向過往的行人送笑打招呼,招攬生意。
一派繁華盛世的景象。
“這一次,多謝衛管事了,了卻了小徒一樁心事,日後衛管事若是有事,可以隨時找我。”李牧抬手,敬了一杯酒。
衛管事道:“小時而已,李公子不必客氣。”
兩人之間的關係,本是僱傭,所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話題,李牧問了幾句如今聖城之的局勢 ,衛管事對答如流。
突然,樓下傳來喧譁聲。
很快一陣蹬蹬蹬蹬的樓聲,看幾個衣著不俗,頗有氣勢的武林人衝來,之前那兩個青衣低胸的侍女,急匆匆地跟在身後,小心地辯解著什麼,但是卻被很粗魯地推開……
李牧皺了皺眉。
“我不管邀月在陪誰,立刻讓他給我滾,難道我堂堂赤神教長老,還要在這裡等不成?”
為首的漢子,一頭赤紅『色』長髮高高豎起,像是拳皇裡的動畫人物二諧堂紅丸一樣,神『色』倨傲霸道,身帶著濃濃的酒氣,顯然是喝多了,身後跟著的三個屬下,也都是懸刀佩劍,神態彪悍的武林高手。
有麻煩門了。
李牧真是哭笑不得。
又遇到這種事情。
那赤神教長老已經抬手去推包房的門,李牧正要出手,卻有一位龜公打扮的年人,從後面趕來,速度極快,身形一晃,便到了近前,伸手如閃電般,一下子,將赤神教長老的手腕捏住,淡淡地道:“徐長老,我紅袖招有紅袖招的規矩,徐長老你這麼做,莫非是要砸我紅袖招的場子嗎?”
“規矩?呵呵,這裡有錢便是規矩,我出十倍的價錢……”徐長老大笑起來。
那年龜公淡淡地道:“如此,兄弟只好先請徐長老醒醒酒了……請吧。”
說完,直接出手,似乎是某種類似於點『穴』的手法,將赤神教長老和他身邊的三位隨從,都點『穴』定身,然後又來了幾位護衛,直接抬了下去。
一場風波這樣被化解。
李牧在一邊看了整個過程,心裡頗為訝異,無規矩不成方圓,紅袖招在這方面做得還真是到位,怪不得會成為整個杏花巷最好的青樓。
剛才最後時刻出手的年龜公,實力最低也在六境,放在外面,絕對是一尊大高手,當初李致遠號稱北荒域年青一代排名前十的高手,但也六境而已,可見所謂的年青一代這幾個字,其實不怎麼值錢,真正的高手,往往是年齡越大,經歷越多,實力越強,而且很多時候,都是不顯山不『露』水。
自從來到了聖城之後,李牧深刻地感受到了,這個巨城濃郁的商業氛圍,服務業的發達程度,算是起地球,也絲毫不遜『色』。
片刻之後,包房的門開啟了。
卻是眼睛哭得紅腫的邀月,帶著弟弟沈甲,前來向李牧致謝。
她此時已經平靜了很多。
對於一個少女來說,先被抓到天龍堡,又被賣到青樓,命運沉淪,身處泥潭,但卻一直都堅強活著的原因,是這個弟弟,哪怕是刀山火海,也都要堅持下去,臨死之前,一定要見弟弟一面,而今天,終於實現了。
沈甲更是對李牧感激萬分。
“好了,小甲,你陪著姐姐,去收拾一下細軟行裝,我已經為她辦理贖身,以後你們可以不用再分開了。”李牧道。
姐弟倆聞言大喜,噗通一聲,都跪在了李牧面前,千恩萬謝。
生活的苦難終究要過去,苦盡甘來了嗎?
在他們的眼,李牧簡直是救苦救難的天神一樣。
這時,高媽媽去而復返,急匆匆地趕來。
李牧看向她。
高媽媽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公子,事情出了一點兒意外,宮主拒絕了您的贖身請求,邀月姑娘,必須留在紅袖招,不能隨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