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屬於草原蠻族的至高聖地,豈容外人褻瀆?
犯狼神殿者,必誅。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江秋白的面容在老去,但他的精神,卻越發的堅毅。
蒼老的眸子裡,閃爍著明亮的光輝,彷彿是真的在燃燒著火焰。
金色光牆囚牢中,戲浪師和顧半生已經感覺到極大的不妙,隨著江秋白抽出己身鮮血,將一個個古老奇特的符號注入到了金色光牆之中,囚牢的作用,已經不僅是將他們困在其中,而是開始釋放出恐怖的威壓煉化之力,要將他們二人活生生地祭煉在其中了。
兩大至強者,瘋狂地催動各種極致招數,想要破開金色光牆囚牢。
九極中人的聯手合擊,何等恐怖?
有幾次,差點兒被他們攻破了金色光牆。
然而江秋白直接一指點破了自己的胸腔,在心臟上,引出一縷心頭血,連續劃出了數十個符號,注入金色光牆之中,引動了從身後九重天闕巨門之中宣洩出來的金色光華的力量,瞬間整個金色光牆囚牢,變得堅不可破,任憑戲浪師和顧半生如何瘋狂轟擊衝擊,竟是根本再也難以撼動絲毫。
而江秋白的一頭金色長髮,也在瞬間變得雪白。
一瞬芳華逝,教英雄白頭。
同時,在江秋白的身後,一個奇異的動物幻象若隱若現。
那是一頭黃色的巨獸,形狀似是狼,但卻前肢極短,體貌兇悍,散發出無與倫比的戾氣,似乎是上古巨獸,同時,亦有一種靈氣,給人一種極為難以捉摸的感覺,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裡,有智慧的光芒閃爍,彷彿是一眼就可以看穿人心,又彷彿是可以矇蔽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一樣。
隨著江秋白失血越多,容顏越發蒼老,這隻黃色奇異巨獸,越發地明顯清晰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戲浪師和顧半生,都是齊齊一怔。
“名揚天下的狼神殿之主,天下九極之一,哈哈,竟然是一隻大妖。”戲浪師大笑了起來。
顧半生也是驚訝:“原來狼神殿是大妖之所,和天妖府一樣,卻統御大草原牧民蠻族……這樣的訊息,傳出去,只怕是整個天下都會震驚,而草原蠻族的信仰,也會頃刻之間崩塌吧。”
這無疑是天底下,最為不可思議的大秘密。
若不是江秋白因為消耗己身,生命燃燒,已經逐漸難以掌握自己的力量,逐漸維持人類身軀的話,這個秘密,也絕對不會暴露出來。
“萬物生而有靈,人與妖,有幾分割槽別?我雖為妖,但庇護一方,爾等為人,卻禍害生靈,你們有何臉面笑?”
江秋白的臉上,有黃色的獸毛逐漸生長出來。
他的身軀,也佝僂了起來,身體的一些區域幻化出獸毛。
修為喪失,難以維持人形,逐漸要暴露出自己真正的本相。
壽命,快要燃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然而,他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依舊源源不斷地抽離自己的鮮血,骨髓,以身為燭,以神為火,將金色光牆囚牢催動到了極致,無數的血色小蛇在金色光牆之中瘋狂地遊走、衍化,引動九重天闕之中的金色光華,化作威壓祭煉之力,將金色光牆之中的兩大九極中人,逐漸鎮壓了下來。
戲浪師和顧半生已經無法反抗,被無形的壓力直接鎮壓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師兄啊……”江秋白蒼老的眸子裡,流出血淚。
這是他身體裡,最後的血了。
他的目光,透過金色囚牢,透過重重白雲,透過白玉石階,透過那甬道的大門……甚至是,透過這個世界,看向虛無的遠處,臉上淡淡的笑,似乎是想要看到那張最想要看到的面孔。
“當年在長生天之中,相互扶持的歲月,也許你早就忘記……”
“你成為狼神殿之主,我願隱藏在你光芒的之後的陰影中……”
“你縱橫大草原震驚天下,我願化為你的影子……”
“你為了那個女子離開大草原,我知道那是迫不得已,我要留下來,為你守住狼神殿,為你守住這個曾經屬於你我的家,而現在……”
“師兄啊,現在,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血淚順著江秋白的面孔低落在虛空中,染紅了大片的白雲。
話音落下。
江秋白的身軀徹底化為獸形。
一頭淡黃色巨狼一樣的生物,只是近乎於沒有前肢。
不是狼。
“是狽!”戲浪師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