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分量,這個憨厚的青年,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匣子裡大概有一百文錢。
他攢了一年。
等到攢夠兩百文,足夠做一身絲綢的新衣,就要交給妹妹,算是她的嫁妝。
一定要讓妹妹,穿著新衣出嫁。
這是這個年輕人最樸實的願望。
也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會兒,外面傳來了雷音音的聲音:“哥,我回學院了啊……晚上有課呢。”
……
……
天色將夜。
千米高空之上,輪迴刀如閃電般飛射,突破了音障,在暗色的天穹中,梨開一道久久不愈的裂痕。
“刀身寬厚,站著就是穩啊。”
李牧站在刀身之上,宛如玩滑板一樣,雙臂張開,維持己身平衡。
御刀飛行。
很酷的一件事情。
他終於實現了。
輪迴刀的刀身之中,鐫刻了數種不同的道術陣法,催動之下,速度與前幾日的飛鷹劍不相上下,但更加穩定,斜面刀尖的最頂端,一點星光閃爍,弧面的青色風罩撐開,將高速飛行產生的罡風,全部都擋在外面。
對於李牧來說,他的一些設想,初步實現。
駕馭輪迴刀飛行,在保證速度的基礎上,穩定性更高,起碼不會出現那日一般的‘飛行事故’,不用擔心一個失誤從幾千米高的天穹上摔下去了。
飛翔,地球人類永恆的夢想。
李牧也不例外。
他操控著輪迴刀,在高空之中,不斷地做出各種俯衝、變向、加速、減速等等動作,就像是一個剛剛學會了滑板溜冰的孩子一樣,興奮得大呼小叫。
以他如今的先天真氣修為,催動輪迴刀,可以維持三十分鐘時間的御刀飛行。
對於突破音障的速度來說,三十分鐘足夠跨越六百多公里的距離,比地球上的高鐵還要變態很多,這將是李牧的一大底牌——打不過就跑,這句話,在李牧掌握了御刀飛行之後,才算是徹底能夠實現了。
這個世界,就算是天人境的強者,也做不到這一點。
時間流逝,李牧練習的越發純熟。
體內真氣快要耗盡,李牧在西城區那處荒山密林中俯衝下來,落地,然後略微調息,等到天色完全黑透了之後,前往軍墓園中,啟動【青龍出水陣】,繼續汲取地脈之氣。
烈焰將軍等亡者將軍,臉都快綠了。
而在同一時間,雷音音來到了趕豬巷的巷口。
她本來是要返回學校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裡。
這是她心目之中,最卓越的同齡人的居住之地。
從天劍武館一戰開始,不,或許還要更高,甚至是從第一次聽到李牧的事蹟開始,雷音音就開始崇拜這個年輕人,當年離家出走的決斷,三擊掌的倔強,然後八年之後的迴歸,就成為了一個傳奇。
而那一日,在天劍武館一見之下,雷音音就真的成為了李牧的腦殘粉。
前日,鳳鳴書院的門口,李牧的出現,隨手解決掉賀雲翔等人,則讓她在崇拜這個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在雷音音的心目中,李牧和她的事蹟,是一種近乎於精神信仰的存在。
自己心中嚮往但卻不能實現的,在李牧的身上,都實現了。
她不止一次來到陋室院落的門口,遠遠低看著那座雲遮霧繞彷彿是世外仙境一般的院落,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不過這一次,她是來告別的。
她沒有走進趕豬巷,因為她並不是來向李牧求援。
【赤發殺貼】的分量,太過於沉重,目前的李牧,也許是解決不了的。
而且,雷音音並不認為,李牧有義務去為自己解決這樣棘手的事情。
她希望,李牧的神話,可以延續。
而不是像她的堅持那樣,在突如其來的災難面前,變得不堪一擊,戛然而止。
遠遠地看著陋室院落,雷音音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然後,她轉身裡去了。
回到鳳鳴書院之後,她去拜見了重傷未愈的麴院長。
“孩子,你走吧,離開長安城,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我找老朋友,秘密送你出城。”麴院長道。
雷音音搖頭,道:“我要是走了,書院就完了,這是長安城寒門年輕人改變命運的聖地,我不能看著它毀掉,還有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