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兩步。
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胯。
他沒有說話,但意思卻很明顯。
酈元辰一下子,只覺得大腦充血,快要忍不住了。
“姓吳的,你想清楚,你真的要這麼做嗎?”他怕李牧,但是不怕吳越,巨大的羞恥感,讓酈元辰近乎於咆哮,他在內心深處發誓,這件事情過後,一定要讓吳越付出代價。
吳越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威脅而退卻。
他內心裡非常清楚,不能再讓李牧失望了。
啪!
抬手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在酈元辰的臉上。
“我乃是仙主冊封,仙庭仙將,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家紈絝而已,我為何不敢這麼做?”
吳越目光直視,冷漠而又堅定,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不知道為什麼,酈元辰突然就恐懼了起來。
這樣的吳越,和之前那個跪在自己面前,瘋狂求饒的吳越,完全不一樣,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那種由內而外的強大氣勢,讓酈元辰一下子就軟了。
“還在等什麼?”
吳越看著酈元辰。
啪。
又是一巴掌。
酈元辰捂著臉,瞬間就崩潰了。
他所有的依仗和底牌,在這一瞬間,完全不管用了,哪怕是他爹就在旁邊,也無法給他帶來絲毫的安全感。
當外在的背景優勢喪失殆盡的時候,遇到比他父親更狠更強更具有權勢的時候,當他只能靠他自己的力量的時候,酈元辰猛然間察覺到了自己的可憐、可笑和無能。
他哭了。
流著淚,一步一步地爬過去。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酈元辰從吳越的胯下,鑽了過去,然後直接匍匐趴在地上,禁不住嚎啕大哭。
吳越看了他一眼,道:“希望你記住今日,記住剛才的感覺,我只是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屈辱,返還給你而已,這還不算你侮辱瑩瑩的言語。”
說完,他轉身,來到了李牧的身後,如影子一般,安靜地站著。
這一刻的吳越,身上的氣息,變了。
從以前那個怨天尤人,埋首退縮,懷才不遇的天才仙人,這一刻,終於展露出了屬於他的真正的鋒芒,整個人的心境,徹底昇華。
李牧滿意地點點頭。
“好,從今日起,你便是刑府主事了,以後別給本座丟臉。”李牧道。
“謝大人。
”
吳越面色平靜地行禮。
從一個普通的天牢看守天將,一躍成為刑府主事之一,可以說是一步青雲了,跨越了別人需要數十數百年,才能走完的路。
一邊的酈寅,心中哀鳴了一聲。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想要報復吳越,是再也不可能了。
刑府本就是具有極度對內威懾力的仙庭權力機構,吳越一躍成為主事,其身份地位,已經與他這個工府主事平級,而且因為刑府的特殊性,吳越日後在流星島上的威懾力,會比他更高。
這樣一個人,他已經沒有資格和能力去報復。
至於一句話決定了吳越命運的李牧,則更是酈寅難以望其項背的人物了,他覺得,自己可能一生,都無法達到李牧這種高度。
這或許就是命運吧。
酈元辰還在崩潰地大哭。
“有點吵。”
李牧看向酈寅。
酈寅默不作聲地走過去,一掌將兒子擊暈,然後轉身向李牧行禮,道:“之前說過的話,卑職一定會盡快完成,逆子無知,觸怒大人,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屬下帶他回去,定當嚴加管教,告退了。”
李牧道:“好,我會在這裡等著。”
等什麼?
當然是等李振劍被送回來。
酈寅點點頭,帶著天將們,轉身離開。
“等一等。”
李牧突然開口。
酈寅腳步一頓,心中一顫,轉過身來,道:“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李牧指了指徐震,道:“我記得,你這個家臣,剛才說什麼來著?哦,對了,下令要將本座擊殺,呵呵。”
徐震的臉,瞬間慘白。
他咬咬牙,沒有絲毫猶豫地就揮劍斬掉了自己的一條手臂,道:“小人有眼無珠,當面不識真佛,自斬一臂,向大人賠罪。”
李牧淡淡一笑,道:“呵呵,你倒是乾脆……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