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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恢復清醒後的她微笑著主動出現在訓練場地的時候,我敏感的發現短短時間裡,她身上似乎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之前那一次在弦一郎家裡,對於和陌生人相處的抗拒感消退了很多,那個簡單笑容下隱藏著的,更多的是隱隱約約的期待希冀和被藏的更深的不安定的猜疑茫然。
“蓮二,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文太。”
文太的大呼小叫讓我收回放在真田未央身上的思緒,關掉‘真田未央’名下仍舊一片空白的文件,忽然意識到對她……我似乎,熱衷的有點失控。
她不見了,在弦一郎張開的保護圈裡不見了。這讓一向嚴謹穩重的弦一郎失去了準確的判斷力,以至於在我提醒他之後才想起來撥打她帶在身上的手機。手機很快被接通,很快又被結束通話,鬆了一口氣的弦一郎告訴我們她是跑去參觀溫泉了。然而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十五分鐘後,弦一郎的手機再度響起……她居然迷路了。
和其他人分散開,去尋找那個迷路的小朋友,原本有些無奈又好笑的心情在發現樹林中獨舞著的人影后變成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複雜心情——
伴隨著輕柔婉約的輕聲淺吟,眼前輕盈跳躍旋轉的小小身影獨自舞出一個只有她一個人的小小世界,世界一片沉默,只剩下晚風在清冷月光下寂靜拂過,空氣中流淌著無聲的悲哀與傷寂……這一刻,我猶豫了,既想立刻阻止那個小小的身影,又怕被她發現想要隱藏起來,可是我卻近乎恐慌的發現我竟然只能站在原地無法動彈……只能看著這個沒有舞臺,沒有觀眾,寂寞的踏著不經世塵的舞步,幽雅又神秘的小小身影,獨自一人如同穿透笙歌影搖的沉浮繁華,在清風朗月的浮華背景下,舞出一身絢爛與寂寥……真的不知所措了,我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不知所措的一天,我就站在她視線可及的範圍裡,卻被忘情獨舞的她忽視的很徹底,這樣的情形更是讓我進退不得,直到赤也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一直膠著的狀況才得以改變。
輕聲咳嗽幾聲掩飾掉自己的失態,視線在觸及那張運動過後的微紅嬌顏後我幾乎是立刻調轉方向,率先往回走去。
“な,赤也君,柳前輩怎麼了?好像不開心的樣子。”“不知道阿,我剛才還看見前輩就站在那裡發呆呢,叫他也不理我。”
“……え?”
任由身後那兩個人小聲議論,我滿腦子裡只想趕快擺脫心底湧動著的陌生情緒——
“前輩,走太快了拉。”
“沒,沒事。”
身後赤也的話和另一道虛弱的聲音讓我猛然收住腳步回過身——
“抱歉,你還好嗎?”我在幹什麼……快速趕到已經離他很遠,微笑著困難喘息的人身邊,伸手穩住眼前搖搖欲墜站的有些狼狽卻還是堅持著的小小身體。
“沒事沒事,那個,是我太沒用了,呵呵,拖後腿了呢。”
“別逞強了。”硬是壓下莫名冒出來的火氣,我環上她的肩膀和手臂,將她小小的身體整個納入懷中承接了她大半的體重,原本只是我腦海裡沒有生命力的資料現在已經變成了手掌下真切感受到的單薄纖弱。
將她帶回去交給弦一郎,一場混亂終於結束。回到房間,開啟電腦,在‘真田未央’空白的文件下敲進一句話——真田未央,具有輕易勾起其他人保護欲的小動物特質。
沒錯,這就是我分析出來的結論,不管是單純直接的文太,赤也,嚴肅老成的弦一郎,內斂深沉的幸村,還是沉著冷靜無法估計的柳生,仁王,都不是會輕易認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尤其是女孩子,包括向來淡漠的自己……即使這個人是真田的妹妹,而真田未央身上具備的惹人憐惜的小動物特質是我能做出的最合理的解釋。
第二天,我總結出的結論再一次得到了很好的證明——
看到仁王抱著昨天晚上被我納入懷中的小小人兒進入洗手間關上門的那一刻,我儘量忽略手癢的想痛揍某人一頓的暴力想法,將注意力轉移到仁王最新資料的更新上,這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今後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每每看到仁王,我都會為這個決定後悔不已。同樣的,我也不知道,就在今天晚上,那個小人兒會讓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