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鐘的假小子嘛!積習難改,又不是她的錯!嗚,她想回家了。她想念兒時的夥伴,她想念一起滾爬摸打的小學同窗們了。
就說她腦子笨嘛!好端端的打什麼賭?這所什麼省三中有哪裡比家鄉的山村高中好啦?沒有背靠的青山可以讓她爬上爬下,沒有臨校的小河供她捉魚逮蝦,沒有茂盛的樹林隨她任意攀爬!
嗚,她不該受人騙、誇下海口說她歐陽於蘭能輕鬆考上這間省三中的!看吧看吧,她是考上了沒錯,可她一點兒好處也沒得到,反而惹了一大堆的麻煩上身!
什麼大姐大?什麼大班長?什麼大龍頭?她又不是黑社會的。其實她很懶的,早上要很早起床就夠她受罪的了,哪裡還有餘力給全班同學樹立什麼“早到遲退”的光榮典範?嗚,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每天可以睡到中午十二點而沒有人打擾!
“你到底進不進電梯?”
嗚……她不想在這裡讀書了……如果她現在服輸,然後夾起包袱、回家認罰行不行?
“你要不要上樓?”
嗚,她的命好苦!一整天在學校傷腦筋就已經夠慘的了。好不容易放學了,想回到自己的新窩,卻還要爬十六層的樓梯!
“喂!”
冷冷的,一聲不輕不重、不高不低的冷哼,用力地扯回了她翱遊九洲的神志。
千嗎?她眨一眨有些呆滯的明眸,怔怔地望向身前三步開外的人。
“你是要繼續發呆,還是趕快進電梯?”歐陽川皺緊了眉,長指放在電梯開關上,正冷冷冷地問她。
發呆?她什麼時候發呆啦?困惑地摸摸滿頭亂糟糟的短髮,歐陽於蘭才遲鈍地發覺她已回到了她的新公寓的大廳。
“你呆夠了沒有?”若不是他從小的教養作怪,他才不屑搭理這株笨笨的白痴蘭。
“誰發呆啦?”咦,他肯同她說話了?
“你到底要不要上樓?”這丫頭果真笨得沒救了。
“當然要啊。”不上樓,她怎樣回那個即將居住三個年頭的新窩?
“那你發什麼呆?!”實在忍不住了,他索性長手一伸,將那枚呆瓜揪進電梯,“幾樓?”
“什麼幾樓?”她的興趣卻全放在那張冰塊臉的上面。
“你住幾樓?!”他額上的青筋凸起。
“哦,十七樓。”她不在意地揮揮手。
“這所住宅大廈只有十六層。”注意涵養啊,他培養了十幾年的涵養……
“可我確實住在十七層啊。”她也沒有記錯。
“你!”修養,修養,修養!
“你好笨!”發現新大陸一般哇哇怪笑幾聲,她用手一點他好看的鼻尖,“這棟大廈確實只有十六層正式住宅沒錯。可你別忘了,頂樓的露天廣場上還有幾間小房子!”那幾間小房子當然也可以稱之為“十七層”啦!呵呵,小女子她正好就借居在那“十七層”裡。白住哦,不用花錢掏租金的那種,房子正是同她打賭輸了的人提供的。
從來面無表情的人終於也明白何謂“面目猙獰”了,他的俊臉一下子板了起來。
“啊——”她再次發現了新大陸,“你也住這裡嗎?”
他不住這裡!如果知道這株白痴蘭正住在他屋子上方的話,打死他他也不要住這裡!一直停在電梯開關上的長指洩憤地就要用力一按——
“等一下!”不知死活的人在這時又大喊了一聲,“好奇怪!你拉我進電梯幹嗎?我不坐電梯,我只走樓梯啦!”她受不了這忽上忽下的怪物,還是雙腳踏在實地,一步一步往上爬比較安全。
他一句話也不肯再說,直接推她出電梯。而後電梯門一合,苦難的兩人終於能夠各走各的路了。
呀,忘記問他住哪一樓層!有點可惜地抓一抓頭髮。歐陽川?說不定五百年前真是一家人呢!
與她同一天生日?呵呵,那她是不是可以順便蹭塊蛋糕吃?
竟然可以與她並列第一?嗚,看來她還要努力才行。畢竟,她不習慣頭頂上還有別人壓著。另外,她最想拿的獎學金,也是一口獨吞比較爽。與他人共享?哼哼,她才捨不得呢!
“好!就這麼決定了!”她的雙手互擊,清脆的掌聲在寂靜的樓梯間回應。傲氣的臉龐上,是信心,是勢在必得。如果這個可惡的歐陽“男”肯主動同她說話,那麼她會好心放他一馬,考試時放點水,不會讓他輸得太難看;可如果他還是一副欠扁的樣子的話,那麼,哼哼,休怪她心狠手辣,用分數壓死他!
天下沒她歐陽於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