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帽,看來彬彬有禮,溫文爾雅,但是在這樣幽暗的祭壇中,蠟燭折射出的光芒只微微照亮他胸口以下的地方,還有那隻捏住帽簷的,被白色手套包裹住的右手。
他俊美堅毅的臉整個隱沒在黑暗裡,微微轉頭時,隱約中似乎可以見到那抹詭異殘酷的笑。
他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裡,帽簷遮擋下,無法知曉他是在看向何方。
奧卡臉色鐵青,卡瑪瑞拉嚴密的防鎖下,森桀依然能如此輕易的進出,他不鬱悶那才奇怪。
夏洛特依然坐在奧卡的肩上,雙手摟住奧卡的脖子,很不屑的一瞥頭,響亮的哼出聲。
而喬伊斯的反應就比較沉默了,從頭至尾都在警惕的盯住森桀,作為戰鬥力極其強悍的布魯赫族族長,他對力量的認識最直接且深入。森桀的力量有多麼強悍,或許最清楚的便是他。
每次這種僵硬尷尬的情況,似乎靠的都是如同外交官的格萊斯頓,只見格萊斯頓很糊弄的打著哈哈道:“啊哈!瞧瞧這是誰,哈哈哈,這不是森桀嘛!好久不見了啊,真是有緣分。”
說著說著,還要靠近森桀,被奧卡眼疾手快的拉住領子。格萊斯頓感受到奧卡的憤怒,心中嘆口氣,這才正經的說道:“唉,大家有話好好說啊,這裡可不是我們能用來切磋的地方,惹怒先祖,可是會遭報應的。”
“報應?那也得是先祖還在的情況下。”森桀轉身面對祭壇,右手食指輕輕抬起帽簷,血色的眸毫無感情的瞥向左方四人,低沉優雅的聲線,帶著嘲諷的意味。
森桀的話一出,奧卡四人就愣了好久,等反應過來,迅速向著祭壇上看去時,全部瞠目結舌。
蜿蜒而上的階梯頂端,一個巨大的棺木,暗紫色的漆,大小剛好一人,前方寬,後方窄。
而本該在棺木上的棺蓋卻被棄在一旁,隨意的扔在地上,蓋子上,一個森然的紅色十字架,十字架的周圍用金色的雕刻洗洗描繪著,爬滿其上的綠色藤蔓連線著棺木裡面。
突然,一陣詭異的風吹過,跟隨著風飄飛到森桀面前的,是漫天花瓣,血紅的,好似剛從胸腔刺入刀劍,熱燙的血噴灑在空中,緩緩飄舞。
一陣陣誘|人的冷香鑽入鼻中,以著不可阻擋的勢頭侵入,那股醉人的香,隱約中竟帶著抹王者的霸氣,沒有任何餘地的摧毀著他們的抵抗力。
胸中的熱血在瞬間沸騰,他的每個細胞都在興奮著,如此的顫慄感,他似乎只在突變時感受過一次。
跟隨著這種熟悉的顫慄,他緩緩的,不由自主的向上走去。階梯在慢慢減少,他心中的悸動卻越來越多,強烈的刺激讓他幾乎受不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點,我要上去,我要上去。
奧卡皺眉看著向上走去的森桀,心中怪異,平時最謹慎小心的他怎麼可能在毫無根據地情況下走上去?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當下,奧卡也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坐在奧卡肩頭的夏洛特無聊的打個哈欠,眼睛隨意地瞥向祭壇最高處,因為她的視野比奧卡和森桀都要高,所以,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在暗紫色的尊貴棺木後,那幅巨大的油畫緩緩展現,夏洛特瞪大雙眼,直愣愣的看著畫中人。
歐式的高大帝王椅上,那個身姿挺拔的男人,白色手套包裹住的纖長右手輕輕捏住高腳杯,杯中的酒血紅,閃爍著幽暗的熒光,他的姿勢慵懶頹靡,動作高雅悠然。
這個男人,一雙深如海洋的藍眸,一頭深黑色的頭髮,豔麗絕世,魅惑傾城。
還有他額頭的十字架,肌理撕裂,詭異陰森,讓他渾身透著絕望的邪氣。
夏洛特的震撼無法用這萬年來懂得的任何一種語言來形容,她的心裡,只有深深的拜服和恐懼。
這便是他們的父,便是他們心中的神,不論他是否消失,都將影響百世。
血之一族的生命未斷,他們敬愛的父就永不會消失。
突然之間,那副巨大的油畫出現了異常。
無數紅色的無形觸手快速伸出,在一息之間便將森桀牢牢纏住!
夏洛特大喊一聲:“危險,快退!”
奧卡以最快速度向後躍去,身形在空中飛速下降,風衣撩起獵獵響動。
奧卡落地時與地面激烈的摩擦聲,持續許久才停止,他站在遠離階梯的地方,與格萊斯頓和喬伊斯會合。
當他們剛要鬆口氣的時候,突然的,一聲哀鳴驚得四人心絃巨顫!
恐懼、哀傷、絕望、悲痛……所有負面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