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讓該隱瞬間愣住,還未從被吸食血液的恥辱憤怒中回過神,元兇卻已經受到了激烈的懲罰。
他根本無法思考,看著眼前慘不忍睹的森桀,腦子一片空白。
森桀印入靈魂的高傲此時卻成為最折磨他的東西,尊嚴使他無法大幅度的掙扎,毫無顧忌的滾動,而剛剛發出的慘叫也在瞬間吞入喉中。
他沒有用仇恨的眼神看向發出攻擊的人,而是適時的博取了該隱的同情。
大狗的紅眼睛再次亮出來,血色的光芒中透著無辜和可憐,嗚嗚叫著,蜷縮在沙發旁,顫抖的身體,因為疼痛而流出的滿身汗水,血紅色的長髮都黏在了身上,分不清黏住它們的是汗還是血。
他死死咬住嘴唇,猩紅的血絲緩緩流出,背後全部對著攻擊者,而正面,則完全交給了該隱。
捂住脖子上被齧咬過的動脈,不過瞬間依然癒合,撕開的洞孔重新拉回原位,但是癢麻感卻不曾消失,該隱就保持這樣的姿勢,皺著眉看向森桀。
無奈的嘆口氣,不再注視他的痛苦和隱忍,轉而抬頭看向沒有通報便進入室內的人。
瓊斯身姿優美的站在前方,居高臨下的看著該隱,高傲的頭顱狂妄的仰著,金色的長髮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盤成高雅的髻,冷酷而驕傲的面容上是無盡的漠然。
一雙綠中泛紅的眸子無波的盯住森桀,右手拿著毛絨玉扇,然後輕輕甩開,遮住紅唇。
惡魔的咒語再次響起:“叩首。”
殘忍的兩個字,氣流被打亂,空氣中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強硬的壓住森桀的肩膀,狠狠的將他本就受到重創的身體向該隱的方向壓倒。
“唔——!嗚嗚……”森桀艱難的抬起頭,每一次用力都會遭到無形的按壓,他渾身都在顫抖中,血色的雙眸裡是深深的悲傷,委屈和痛苦已經讓完全不懂世事的森桀感到難過了。
該隱坐直身體,捂住傷口的手也放了下來,他瀟灑的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放於膝蓋上,下巴微揚,即使處於仰視的地位,氣勢卻將瓊斯完全壓倒。
寬大舒適的沙發好似變成了威嚴天成的帝王椅,這個黑色的臥室也變成金碧輝煌的殿堂,最至高無上的皇者,正優雅的坐於椅上,俯瞰江山。
深邃的藍眸注視著瓊斯,他不急不緩的開口:“瓊斯,你是何意。”
黑色的毛絨玉扇輕輕搖曳,翻轉間**人心,她的雙眸依然盯住森桀不放,半晌都未理會該隱。直到一陣的沉默後,才終於將黏著的視線移開,猩紅褪去,只餘幽綠。
控制森桀的無形壓力頓時失去,他雙手撐住地面,依然不肯倒下自己堅實的脊樑,大口喘息著,卻未發出任何痛苦的呻|吟。
“父親,有何吩咐。”恭敬的低著頭,好似一個名門閨秀在對父親說話,可是其中的敷衍卻明顯至極。
該隱深藍的雙眸緩緩被眼白中的血絲侵染,直至眼眶中全部血紅,額頭上的倒十字慢慢凸顯,撕裂的肌理,詭異的紅色,幽暗森然的可怖圖形,這一切都說明了,眼前的皇者,已然發怒。
“不要和我來這套,我記得來時警告過你,別對森桀出手。”微眯雙眼,他死死握住雙手,白色的手套被掐入手中,陰狠毒辣的眼神令人心驚。
瓊斯依然鎮定自若,微揚下巴的動作和該隱非常像,高傲狂妄,沒有一絲的心虛恐懼。
“您的寵物不夠乖巧,作為女兒,代替您教導一下,何錯之有?”將扇子展開再收起,她緩緩向前走來,直到森桀注意時才停下,他回過頭狠狠瞪住她,雙眸中的兇狠再明顯不過,正大光明的說著:這個人是他的,是他的領地,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則,會死的很慘。猶豫著,還是忌憚於森桀眸中的狠意,她沒有再向前走去。
該隱諷刺的笑著,嘴角輕蔑的弧度,不屑的眼神都讓瓊斯感到不妙:“爺的寵物,何時需要別人為爺調教?”
這樣一個巨大的罪名直接扣在了瓊斯的頭上,臉色頓時煞白,雙目撐大,綠眸中滿是驚詫和傷害。
她沒想到,以往那麼疼愛她的父親,從來只在莉莉絲的事情上與她有過分歧,如今,居然為了個微不足道的四代小孩子,和她爭吵起來。
臉色由白轉青,她雙手死死捏住玉扇,指節發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憤怒和委屈在心中積聚。
她的高傲,從不允許自己說出任何道歉的話語,即使對方是父神,作為僅存的二代血族,瓊斯的傲慢已然深入骨髓。
“不想認錯嗎?瓊斯,別忘了,你是誰的女兒。”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