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夠感受到觸手上演變出許多分支。 細小的絲線密集得如陳年老牆上的爬山虎一樣死死吸附在衣服表面。 ‘咦?’ 大眼珠子輕咦了一聲。 按照它的預想,這一下,足以侵蝕這個世界的任何生靈。 然而,它卻感覺自己接觸了一堵屏障保護著對方。 連衣物都始終無法接觸,不能寸進一步,更不要說侵蝕體內。 【無趣啊。】 【我聽說人類都喜歡衝冠一怒為紅顏,事到如今,你為何仍無動於衷。】 蘇祈沉默回應。 而‘古神’似乎也研究出了一些端倪。 似乎有一股光幕在庇護著對方。 但是這股外力,並不結實。 有些小麻煩,但是無傷大雅。 觸手驟然發力,開始擠壓著鳶尾的身軀。 鳶尾嘴角流溢著汙濁的血沫,耳垂往下是兩條猙獰的血線,面目變得扭曲。 【我看得出來,你在猶豫,無非是無法接受自己的物件成為那個醜陋傢伙的‘苗床’。】 【是男人,都無法接受自己頭上被冠一頂帽子。】 【啊?蘇祈,你不覺得你現在在鳶尾心目中的形象極度可笑麼?】 【整個世界,也遠不如你斗大的‘尊嚴’兩字。】 【如果僅此而已,你大可放心,如此璀璨的靈魂,我自然也不會讓她玷汙。】 【我以她的生命力構建了無法被擊碎的壁壘。】 聽見群星之主如此。 蘇祈反而鬆了一口氣。 那他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 雖然難聽。 可群星之主確實說中了十之八九他的內心活動。 【只是可惜了……】 【我不可惜我的劇場沒有開幕。】 【我替她可惜了。】 【似乎,你從來沒有回應過她。】 【只是純粹的享受著她提供的情緒價值。】 【你不用急著否定。】 【我問你,你對她付出過什麼?】 【她不過是你為了復仇而選擇的工具,卻願長眠于山巔去尋找你的身影。】 【她多次向你發出求助的暗示,你醉心於朝堂,最終只能帶著滿腔遺憾,倒在漫天的陰霾下。】 【你說,你收留了她,給了她家,為此日夜拼搏。】 【可她本就是為追尋你而來。】 【而你,收留的目的似乎也沒有那麼純粹吧?】 【換句話說,如果是個醜陋的小女孩呢,你還能做出如此的舉動?】 【你不過是遇上了,絕大多數人都夢寐以求的遭遇罷了。】 【算不得什麼。】 【所以,你究竟付出過什麼?】 【當然,我也不是認為雙方就一定需要彼此付出什麼。】 【只是,單純覺得,你有些不配了。】 【她依舊是形單影隻,成為了匍匐於天地間的螻蟻。】 【那就讓這個世界,如此落幕吧。】 【一切依舊,不會有什麼改變。】 確實…… 他蘇祈從一開始到現在,付出過什麼呢? 自己也該嘗試回應一次鳶尾的期待對吧? 只是…… 群星之主…… 不應該只是秘境模擬構建的出來的存在…… 怎麼會連現實中的事情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那就……開幕你的劇場吧,我確實活的……太自私了。” 【桀桀桀桀!你信了?你真的信了?】 【不好意思,你的靈魂,我收下了。】 【如此美味的靈魂啊~】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你可以稱呼我為‘奈亞’】 【最熱衷於欺騙與蠱惑人類,以使人類陷入恐怖與絕望為最高喜悅。】 【說實話,你的靈魂防禦還真是渾厚啊……不騙你開口,我真無法竊取。】 一瞬間,蘇祈如墜冰窟,冷汗從他的臉頰滑落。 確實如此…… 一個鬱郁不得志的人穿越之後,你能指望他能各方面都變得如魚得水,改頭換面,不懂的東西一點就通,心智成熟的如百年老妖? 開什麼玩笑? 沒有十幾年的經驗沉澱,頂多就是仗著金手指小人得志罷了…… 失敗者換個地方就成了成功者? 除了某州的黑龍,從來沒有過第二例。 蘇祈的行為與反應才是大多鬱郁不得志的人獲得金手指後的正常反應。 我大好的人生等著我享受,憑什麼陪你玩命? 【哈哈哈,瞧把你嚇得。】 【我這不是看氣氛太緊張了,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而已,至於臉都變色了?】 【那個大眼珠子,才是‘奈亞’】 【我才不會有這種低俗的趣味。】 【群星閃耀的一刻,盛大開演。】 …… 【奈亞,你以大欺小,確實沒什麼意思。】 【不如,我們拋開力量,來決定這個世界的歸宿如何?】 【你想玩什麼遊戲?】 大眼珠子疑惑的掃視了一眼四周。 它尋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發出憤怒的嘶吼。 ‘欺我真身不能降臨?’ 【說的我,就能真身降臨一樣。】 晦暗天幕,掀雷捲浪!肆虐著周圍的一切。 【嘖,我和你講道理,發什麼臭脾氣。】 【你好像沒有弄明白一件事。】 【我為什麼和誰都講道理,也給選擇的機會呢。】 【因為,我不認為有什麼東西,能和我講拳頭。】 【不過嘛,我還是比較偏愛人類的,我會給他們選擇接受或是拒絕。】 【至於你嘛,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