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楊開精通醫道,且十五年來救死扶傷,極盡醫者仁道,深受村民尊敬的緣故。
楊家後院藥香四溢,楊立坐在圓鐵木桶裡,接受藥浴,他面前立著楊開,後者正有序地調製藥液的濃度。
“父親,公國頒佈了新律例,說是對牌師的挑選會擴及村鎮,洛茨導師說,七月初城邦就會派人過來。”
楊立閉著眼睛按照楊開很早以前教他的吐納之法吞吐,他的胸膛一起一伏,裸露的渾身肌肉上有汗珠從毛孔滲出。
“你想參加這次挑選麼?”楊開瞥了眼楊立,臉上沒有絲毫意外。
“你不教我成為牌師的方法,那我只有加入訓練營。”楊立聳聳肩膀,露出狡黠的微笑。
楊開聞言默然,他突然放下手中的藥劑,坐在石凳上不語。
“父親?”
楊立感覺到異常睜開眼睛,看到楊開一副惆悵的模樣,當下心頭奇怪,以為父親被自己的話傷到內心,這讓一向尊敬楊開的楊立措手不及,立馬收口,“既然父親不願意,立兒不去訓練營就是。”
“我並不是要阻止你參加訓練營。”楊開搖搖頭,神色很是複雜,“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要成為牌師嗎?”
“這個……因為牌師很厲害,我很嚮往得到那樣的力量!”楊立期待地笑道。
“真是單純的想法。立兒,牌師的世界並非你所能想象,雖然他們非常強大。不過這要在你成為牌師之後才能知道,我現在給你講解,你也未必能夠領會。”
楊開嘆了口氣,他望著楊立,輕聲問道,“立兒,還記得老爹跟你提到的逆身麼?”
“逆身?哦,就是那個天陰玄體?”楊立眼珠一轉,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詞彙。
天陰玄體,早在楊立知道牌師那年楊開就提及過,在楊開口中,楊立出生時就是天陰玄體,這種體質的人就會在出生後的一月內皮肉龜裂,血液凝固,骨骼晶化,靈魂最後被心臟吞噬,整個人濃縮成一個叫做天陰玄珠的晶體小球,成為死物。
“不錯,天陰玄體是我不讓你成為牌師的重要原因。其實,在你出生時你就該夭折,但因為我給你服用了化陰劫丹,強行封禁了天陰玄體才讓你活到現在。”
楊開的雙手握在一起,這表現他心情波動很劇烈。楊立聞言屏息,他從沒想到自己這身體竟然恐怖如斯。
“封禁……這麼說來,天陰玄體以後還會出現?”楊立吐吐舌頭,那樣子很是驚悚。
“不錯。”
楊開艱難地點頭,澀聲道,“主動天陰玄體的是天陰玄氣,那種氣體至陰至邪,一旦釋放,任何東西都會被晶體化,就算只沾染一點,都會被它侵蝕靈魂,一生孱弱。你孃親生你被它侵蝕,在你出生後不到半年就死了。我這些年一直給你藥浴,目的就是化解你出生時沾染的那絲天陰玄氣,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原來是這樣!”楊立恍然,可是楊開的意思卻明確了,那就是他不能成為牌師,否則天陰玄體爆發,必死無疑。
“難道沒辦法解決天陰玄體?”楊立皺著眉頭,他絕不希望自己一生被天陰玄體所抑制,如果楊開沒辦法,他一定會離開村子,尋找解救之法。
“尋常人哪有這種本事。”楊開搖搖頭,但他隨後卻是轉口道,“不過你老爹我可是天才牌師,抑制天陰玄體當然手到擒來!”
說完,楊開惆悵的模樣瞬間變成笑臉,楊立見狀,立馬知道楊開先前的模樣不過是偽裝的而已。
楊立無奈地搖搖頭,楊開經常給他說自己如何如何厲害,可他從沒見過楊開表現出一點厲害的地方,如果真要找一點,那就是楊開的醫術很不錯。
“告訴你小鬼,我在抑制你的天陰玄體後就想到了方法,那就是收集萬獸精血,輔以有至陽之氣的藥材一齊調製,然後,百鍊成丹!”
楊開露出自信的笑容,他盯著楊立,緩緩地道,“丹藥叫萬獸玄丹,你服用這粒丹藥,天陰玄氣就會被中和成溫和的能量,天陰玄體從此就再無害處,徹底展現出‘逆身’的至強潛力!”
“這麼厲害?那藥呢?”楊立雙眼精光大盛,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立馬服用丹藥。
“還沒煉製出來……”楊開面露尷尬,訕訕一笑,“不過等不了多久,現在只差最後一味藥材尚未煉化,只等這味藥材煉化,丹藥就大成!”
“什麼嘛,你又糊弄我……”楊立嗚咽一聲,整個人徹底背過身去,表達自己的不滿。
七月初一,楊立跟陷月村的所有少年都早早地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