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物事,真是又氣憤又尷尬,幾乎立刻奪路而逃。偏偏一店的女人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直到看到他的反應才相視大笑。
原來,這麼久了他終究還不能融入這個世界嗎?在那個空曠的露臺上,他更加想念那個世界的一切,想念他朝夕相伴的兄弟們,想著他的抱負他未完成的事業。那種孤單蝕心刻骨無計消除,太渴望一個溫暖的懷抱,才幹了連他自己也不齒的事情,成為了一名登徒子。
其實方烈對冷無舟倒不是厭煩,只是潛意識裡對韋悄悄父系那邊的人有點排斥。她最恨男人磨磨唧唧娘娘們們,冷無舟這種冰山型反倒挺對她胃口。她是直脾氣,只要是不討厭的人,很快都能熟稔起來。何況冷無舟確實能提能抗體力一流,跟她跑了一整天沒有任何抱怨,後來發現還挺保守,而且不像是裝的。這年頭長得這麼帥還純情的男人可比熊貓還稀有,所以對他的好感度反而在一點點提高。
經歷了露臺事件,冷無舟也明白了禍根都在自己心裡,隨意遷怒毫無道理可言,而方烈對他也不再像第一日那麼愛搭不理,看到新鮮景物偶爾還回頭說句話尋個贊同,是以兩人共處的第二天,總體來講倒也算和諧。這時雖是冬季,影城裡遊覽的人也不算少,這二人組男的冷俊女的美豔,組合在一起也算是風景中的風景。
一路且行且覽,兩人遊過秦王宮、明清宮苑、江南水鄉等幾個基地,找了家小店隨便解決了午飯後又開始逛,不覺中在偌大的影城裡越走越深。
轉過香港老街,遠遠就瞧見一大群古裝打扮的人圍著個高臺,高臺一角豎著面旗,隨風獵獵招展,上面有“天下第一”四個大字。幾臺攝影機環繞在側,工作人員穿插其中緊張有序地各司其職,一旁還有專人維持秩序。
原來是進入了某個劇組的拍攝現場。影城以經濟效益為重,同時進駐幾個劇組共享資源是常事,這天便趕上某個武俠劇組拍攝一組比武大會的鏡頭。
方烈頭次見人拍古裝戲,覺得好玩,索性停下腳步,和一些遊客擠在旁邊湊熱鬧。七分袖翻領紅大衣包裹玲瓏身段,乳白色兔毛八角帽罩著濃黑捲髮,一雙勾人清水眼左顧右盼,在人群中十分扎眼。冷無舟則負著手,閒閒立在更遠點的地方,若有所思。
等了半天也不見實拍,方烈覺得有點無聊,才想去別處,就見一個掛著工作證、梳著板寸頭的男孩,拿著一個捲成卷的本子不斷往這個方向揮手。四下一瞧,才明白他在叫自己,走過去問情況,原來是這個劇組的助理導演,問她有沒有興趣做臨時演員串幾場戲。
方烈心知韋悄悄那邊不曉得要忙到幾時,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玩把客串體驗一下演戲的感覺,指了指遠處的冷無舟,說自己還有朋友。男孩留神看了看,覺得條件更好,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都招入麾下。
事情是這樣的,劇組前期拍攝工作已基本結束,再補最後幾個鏡頭就可殺青,後期製作同步展開,想趕進度在春節黃金週期間播出。昨天連夜搭好場景,大清早就排了通告,各項工作早已就緒。
從早晨等到現在,偏偏幾場戲的中心人物男一號遲遲不至。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來了,正在旁邊的劇組化妝車裡做造型。有幾個臨演專業戶還有其他劇組的戲要趕,撂挑子走人了,所以只能從現場觀眾裡找幾個湊數,這在影視城裡也是常事。
助理導演帶著他倆火速更衣化妝,沒多久就準備就緒,回到現場等待。方烈飾演江湖某幫派的幫主夫人,只要露個臉充充場面。冷無舟沉默反抗未果,無故被方烈拉下水,幾乎垂地的粗布藍衫蓋著運動鞋,頭上帶個髮套,兩綹長髮垂在胸前,飾演江湖裡的阿貓阿狗龍套甲。
他被個男人在臉上一頓亂抹已是不悅(其實真沒有,他條件太好,化妝師只是略微修飾應景兒),頂個長髮套更添心煩,迫於形勢只能隱而不發。
妝罷,他在離人群稍遠的地方青松般立著,雙手垂在身側,右手隨意捏個指訣,眉心略皺,鳳目微眯,周身發散著冷冷的寒意。
方烈也發覺冷無舟古裝扮相十分好看,在一群勾頭縮肩的臨演中更讓人驚豔,自己作為發掘人亦與有榮焉,不由得輕拍幾下掌。
事實證明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副導演一眼就望見了鶴立雞群的冷大俠,略一沉吟,立刻通知助理導演給他另作安排。到正式開拍時,冷大俠又搖身一變成為俠客A,行頭也變成了月白長衫黑色布靴十分齊全,有兩句臺詞不說,居然還有機會站到擂臺上和男主角對戲。
忽略男主的其他三場戲,冷大俠參與拍攝的場景是這樣的:鏡頭一:男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