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涅克·傑索,但是在十三歲以前,我就只是羅涅克,無父無母也沒有姓氏的羅涅克。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和別的小孩是不一樣的。他們有溫暖的家庭,有父母的疼愛,有親人的關心……而我,卻只有一座冰冷的公寓,一個冷漠寡言的監護人,不知道是不是存在於我的幻想世界中的親人……
我討厭聽見別人談論自己的父母對他們有多好,多壞,會給他們買什麼吃的穿的用的,或者因為他們做錯了事,會對他們打罵什麼的。因為,聽到這些,會讓我控制不了想要嫉妒他們,想要撕碎他們寫滿了幸福兩個字的笑臉。
我討厭我的監護人那張刻板的臉,雖然他對我一點也不刻板。他從來不管我做了什麼,無論是我把同學的一隻眼睛打瞎了,還是把老師的胳膊弄折了,或者是拉幫結夥去勒索周圍一帶的學生,和其他小團體打群架之類的事他都不會管。而且他不但不會管我做了多少錯事,甚至還會在身後幫我擺平一切障礙。有時候我甚至會覺得,他上輩子是不是欠了我什麼幾輩子還不清的大恩,這輩子才會來做我的監護人,幫我收拾殘局。
自從我有一次在校長室外面偷看到我的監護人把一箱子鈔票扔到校長面前,同時拿著一把手槍指著校長的額頭威脅他不準阻礙我做事以後,我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反正無論我做什麼壞事都會有人幫我擺平,那我還要顧忌什麼呢?
我的團隊組建還不到兩個月,就有一個跟了我好幾年的小弟告訴我他要退出團隊,並且以後再也不做這些違法犯罪的事了。
我很生氣的質問他,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地告訴我他的故事。
他的父親早逝,從小就是母親獨自一個人把他辛苦拉扯大的。為了給他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母親咬著牙把他送進了收費高昂的高階私立學校就讀。為了給他賺學雜費,母親總是每天都要兼好幾份零工,每天起早貪黑忙得暈頭轉向。而他卻以為母親不關心他,才會一天到晚不見人影。前幾天他在和幾個同伴一起敲詐一個低年級的學生的時候,被在對街擺攤的母親看見了,母親為了追他,不小心被疾馳而來的卡車撞倒。把母親送去醫院救治之後,他才知道母親的身體有多糟糕。長期營養不良,沒有間隔的高強度工作,使得母親整個人面黃肌瘦,憔悴地看起來好像比實際年齡要老了二十歲。回頭再看看自己,穿的是名牌運動服,吃的是學校裡搭配好的高階營養套餐,很多時候都可以跟著兄弟們上館子吃大餐,兜裡還有上千塊錢的零用錢……在醫生告訴他,母親很可能熬不過這個晚上以後,他跪倒在目前的病床前,向彌留之際的母親保證,以後一定會改邪歸正,好好做人……
聽完他的哭訴,我面無表情地放他走了,我的心裡開始止不住的嫉妒他,嫉妒他有一個這麼愛他的母親。
我的父母在哪裡呢?每次去問監護人的時候,他都一言不發,既不說他們死沒死,也不說他們是什麼樣的人,無論我怎麼威脅耍詐都不能撬開監護人那張比蚌殼還要牢的嘴。
不過機會總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出現,在我和一夥人襲警被捕之後,據說被打的警察裡有後臺很硬的主,連一向無往不利的監護人也沒辦法解決這次事情了。
我偷聽到監護人躲在牆角給一個人打電話,我從聽到的隻字片語中猜到了對方是一個大人物,而且好像跟我有不一般的關係。
果然,在他打完電話後不久,我就被釋放了,送我們出來的警視廳廳長似乎對我們還有種點頭哈腰的感覺。
這更證明了我的猜測,電話那頭是一個和我有很大關係的大人物,說不定就是我的親人之類的。
為了瞭解真相,我晚上偷偷去監護人的房間偷他的手機,想找到那個電話號碼。可是沒想到看起來像是一個文弱書生的監護人居然很警覺,不但發現了我,還把我抓個正著。
我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掐著他的脖子,威脅他告訴我真相。
可是無論我怎麼使勁勒他的脖子,監護人都不為所動,無論我怎麼逼他,他也不開口說一句話。
我氣得衝他吼:“你不怕死對不對?可你怕不怕我死?”
然後就用藏在我小腿上的匕首對著自己手腕上的大動脈狠狠割了一刀,威脅監護人說,要是他不告訴我關於我父母的真相,我就再割幾刀,死掉也不要他管。
監護人沒辦法了,只能當著我的面撥通了那個電話……
再然後,我就見到了那個我的親生父親,義大利黑手黨傑索家族的BOSS,多魯克?傑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