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處理這件事的住友建一就感到很奇怪,因為他在住友航運當了那麼多年的社長,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己的貨輪因為運輸禁運專案而被海關扣下。
直到後來他前往現場瞭解情況,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被查到有問題的集裝箱裡裝得究竟是什麼東西?”江晨若有所思地問道。
“只是一堆廢舊伺服器,然而問題就在這些伺服器上,”說到這裡,住友建一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那些伺服器不是別的,正是武田製藥當初破產時被銀行變賣的資產之一。而根據可靠訊息,這些伺服器來自一個代號為‘暗’的實驗室,相信不用我多說,你應該猜得到那是什麼地方。”
“t病毒的‘發源地’?”江晨挑了挑眉毛。
“沒錯。”住友建一艱難地點頭道。
當時黑船向全人類發出宣戰宣言,田中為了防止武田製藥根據他的研究成果製造解藥,在從實驗室帶走了病毒樣品之後,順手格式化了實驗室內所有伺服器。
當時因為東京市政府管理混亂、執。政黨下臺等多方面原因,在武田製藥被查封之後,這些伺服器莫名其妙就和其它東西,一起被打上了拍賣資產的標籤,兩年前被一家做進出口貿易的公司買下後,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
住友建一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伺服器會出現在自己的貨輪上。
“可cia的人為什麼盯上你?”江晨皺眉問道。
“當時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就買通海關,在海關將涉事貨物上報之前,將那座集裝箱掉了包,換上了沒有問題的新伺服器,準備將那批混進來的舊伺服器處理掉。然而卻沒想到……”說到這裡,住友建一的笑容帶上了一絲苦澀,“我躲過了海關的起訴,卻沒躲過cia的眼睛。”
聽完了住友建一的描述,江晨陷入了沉思。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些伺服器肯定都是無害的,畢竟所有資料都已經格式化了。然而這裡依舊存在著一種隱患,那就是如果有人使用特殊的技術手段,試圖還原伺服器中被刪除的資料,還是有一定機率能夠將那些資料恢復的。
而現在,有人將這批伺服器混在了住友集團發往洛杉磯的貨輪上,這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黑船組織已經淪落成各自為戰的小蝦米,在各國與幽靈特工的通緝下如過街老鼠,自身難保,江晨不認為他們還有這般通天的本事,試圖藉助田中留下的遺產死灰復燃。
至於另一種可能……
這批原本應該發往洛杉磯的伺服器,原本就是cia的手筆。
“這些伺服器現在在哪?”江晨問道。
“已經被cia的人弄走了。”住友建一的臉上擠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本來我以為他們拿走了伺服器也就算了,卻沒想到沒過多久,我的保鏢就在我的臥室和車上找到了竊聽器和定位器。我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但我敢說他們絕對沒打算幹好事兒……”
“沒錯,”江晨笑了笑,用揶揄的口吻說道,“我敢打賭,如果你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你現在已經被東京市警方從臭水溝裡撈出來了。”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住友建一臉色難看地說道。
“我沒和你開玩笑,”江晨聳了聳肩,笑著說道,“換我是cia,你可能已經被滅口了……那麼,還有什麼別的線索嗎?”
“最開始發現竊聽器的時候,我僱傭了私家偵探去追查那批伺服器的來源,我想知道是誰將那些東西混在了我的集裝箱裡,結果最後我發現了意想不到的東西。”
“你發現了什麼?”
“陸川電子,將這批伺服器發往洛杉磯的供應商,”住友建一深唿吸了一口氣,“我僱傭的私家偵在調查其資產狀況時發現,他們幕後的資方是”
“是三井財團對嗎?”江晨咧嘴笑道。
住友建一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江晨。
“江晨君,你是”
“你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對不對?”江晨笑著搖了搖頭,揚了揚下巴,用眼神向他示意了後視鏡的方向,“別看我只是一介商人,經了那麼多事,我自認為我的反偵查能力還是挺強的。”
這三井宏遠的心態也是夠好,竟然敢跟蹤到他的頭上來?
說著,江晨伸手點開了腕錶的全息螢幕,隨手編輯了一條短訊,發給了幽靈特工在日國的負責人希爾,同時向在一旁坐立不安的住友建一說道,“從明天開始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的安全,至於其它的,暫時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