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的門開了。
身著黑西裝的強森走了進來,輕輕帶上了門。
“演員已經退場。”
“不錯。”
手指有節奏地輕敲著酒杯,卡門彷彿陷入了某種思考。
站在他身後的強森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的命令。
“強森。”
強森挺起了胸膛,準備領命。
“是!”
然而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老闆並沒有立刻對他下達什麼命令,而是意味深長地開口說道。
“慕尼黑是個有趣的地方。”
卡門的話讓強森感到了困惑,不由詢問地看向了他的老闆。
彷彿是從落地窗的倒影上瞧見了強森的困惑,卡門輕輕笑了笑。
“強森,你曾經在法國外籍兵團服役對嗎?”
“是的老闆。”強森沉聲道。
“你見過最接近地獄的景觀,是什麼樣子?”卡門輕聲說道。
強森認真地思考著老闆的問題,片刻後答道。
“08年,海地暴。動。我們排隨維和部隊前往海地。他們的任務是維持當地秩序,而我們的任務是營救被圍困在使館內的法國外交官。在離開城市的時候,我們遭到了反對派武裝的攻擊……他們是正規軍。把我們當成了運送糧食的國際援助組織。在那個72年推翻15個總統的國家沒有什麼理智可言,我們的指揮官也很果斷。沒有語言交流,他們率先開火,我們立即還擊。他們阻攔,我們殺出去。”
“死了多少人?”卡門輕描淡寫地問道。
強森搖了搖黝黑的腦殼。
“那次行動不在檔案記錄中,我只記得現場倒下了很多人。”
兩人都沒有將死亡放在心上。但此刻倒映在紅酒杯中的那張臉,卻書寫著更甚一層的殘忍。
“那就是你見過的地獄?太渺小了。”卡門咧嘴輕笑。
強森聳了聳肩。“現代戰爭,不可能死很多人。”
“是嗎?”
意味深長地說道,卡門離開了落地窗邊。將紅酒放在了名貴的紅木桌上。
“這座城市有幸再次見證歷史。強森,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而羅斯柴爾德家今天做出的決定,是為了阻止地獄的降臨。”
“如你所願。”強森點了點頭。
“另外,你替我去做一件事兒。”
聽老闆有任務吩咐。強森立刻換上了嚴肅的神情。立正道。
“請您吩咐。”
“有個漏網之魚,你替我去除掉。”
“誰?”
“我們尊敬的副總理,埃夫林·吉斯特威特先生。”
……
槍聲從圖書館的方向傳來,總共三聲。
想到阿伊莎還在那裡,江晨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妙。一邊向著圖書館地下車庫的方向奔跑,他一邊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11式手槍,捅進了荷包。
路燈將他的影子不斷地拉長,在他狂奔過的小徑上已經看不到任何學生的蹤影。外國治安不似華國那般穩定。本來晚上就很少有人出行,更何況外面已經戒嚴。
當他跑進了地下車庫。見阿伊莎和四名保鏢都好好地站在兩輛黑色賓士旁邊,不由鬆了口氣。
“剛才車庫內傳來槍聲?”
“不,應該是圖書館內。”阿伊莎搖了搖頭,看到江晨平安歸來,明顯鬆了口氣,“請回到車上,外面不安全。”
說完,阿伊莎向江晨伸出了手。
瞭然了她那堅定的眼神中的含義,江晨將手伸進口袋,取出11式手槍和消音器遞到了她的手中。因為沒有持槍證的緣故,所以武器都是放在江晨這裡。
接過手槍的阿伊莎迅速為11式手槍安上了配件,然後捅進了西裝的懷兜裡。雖然不一定會發生戰鬥,但既然有槍聲傳來,還是有所準備比較保險。
可就在江晨準備上車的時候,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卻是叫住了他。
“請等一下,江晨先生。”
江晨的手停在了車門上,只見那車庫的電梯旁,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正氣喘吁吁地向他小跑過來。阿伊莎將手伸進了懷中戒備,另外四名保鏢也站在了江晨身前,擺出了防備的架勢。
藉著地下車庫的燈光看清了那張臉,江晨立刻打了個手勢示意保鏢不用緊張,讓那個男人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埃夫林,德國副總理,江晨剛才還和他握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