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專案是不對口的，但天才總是有著諸多的特權。尤其是對於那種一門心思撲在學術研究上，而且做出了傑出貢獻的研究員，江晨往往會在許可權上賦予他們更多的特權。
比如阿莫斯博士最近對航天學突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申請加入071專案，江晨立刻批准了他的申請。
只不過從專案組成立到現在，他似乎一直都處在打醬油的狀態，像這樣發表意見，還是第一回。
說到了興起之處，阿莫斯博士站起身來，興奮地說道。
“我們不妨大膽的設想下，在37億年前，整個火星的北半球還是一片海洋的時候。那時候的火星是節肢動物的天下，他們互相戰爭，最後某個特別的物種……他們有著更多的手臂，或者更聰明的大腦，總之他們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他們最終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就像我們的先祖曾經做到的一樣。”
會議桌前的所有人，包括江晨在內，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激情洋溢地發表著演說的阿莫斯博士。
“他們用數萬年，或者是數十萬，乃至上百萬，上千萬年的時間，結束了大遷徙，在某個河邊升起了一堆火，點燃了石器時代的火苗。他們擅長挖洞，他們對礦石直覺比人類更為敏銳，他們很快從石器時代邁向了青銅時代，並且飛快地向著鐵器時代邁進。”
“因為集體意識、和繁殖方式的束縛，他們擺脫奴隸制、母系氏族可能會比我們用上更久的歲月，但在無窮無盡的抗爭中，他們最終做到了，擺脫了陳腐的思想，完成了文藝復興，最終走過了工業革。命，步入現代，甚至比我們走的更遠……”
“節肢動物組成的社會……這太荒唐了點。”先前那個反駁他的教授，艱難地說道，“如果他們能比我們走的更遠，為什麼他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或許他們來過，”阿莫斯聳了聳肩，“只是你我都沒有注意到。三十多億年的時間尺度，已經超出了考古學家的研究範疇，他們或許比我們在澳大利亞瓦拉翁納群發現的絲狀細菌化石還要古老。”
“確實，我們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同樣一直沒說話的霍金突然開口了，立場鮮明地站在了阿莫斯博士的那邊，“任何物種都有演化出文明的可能性。尤其是對於宇宙這個神奇的東西，在數十億年的時間尺度上，任何匪夷所思的事都可能發生。”
“我還是無法相信，我們現在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
會議桌上明顯分成了兩派，一派保守的認為071礦點的發現很可能只是自然現象，來源於20億年前的大規模火山運動，螺旋狀的空間只是鹼性噴出巖被酸性地下水侵蝕後留下的空洞，而包括著空間的只不過是被噴出巖從地幔圈帶出的特殊礦物。
而另一派的觀點則相對大膽，甚至可以說充滿了想象力。就像阿莫斯博士所說的那樣，這種螺旋狀的空間根本不是什麼自然現象，只是某個人類所不瞭解的文明，留下的人類無法理解的建築。
或者說遺蹟。
“究竟如何，看來只能親自下去看看了。”坐在會議桌另一邊的研究員捏著眉心，苦笑著說道。
“無人機最遠只能達到地下六公里的位置，”克爾溫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這也是我們最為意外的地方，火星土壤的鐵元素含量太高，目標區域可能本身就是個富集鐵礦，電磁波在地下衰減的厲害。我們已經將電磁波的功率提高到極限，但無人機的大小隻有那麼大……除非我們在下面建個通訊基站，但這顯然不可能。”
“有線傳輸呢？”江晨皺眉問道。
“沒有相關的裝置，”克爾溫搖了搖頭，“那裡是火星，不是我們家門口的草坪。設計有線傳輸的探測器不難，但火星現在正在向遠地點移動，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可能明年才能看到071礦點下面究竟是什麼。”
等到一年以後。
對於航天科研活動來說，等上個一年的時間或許不算什麼。但僅僅為了往下面放個探測器就等上一年，那進展也太慢過頭了點。
就在所有人陷入沉思的時候，阿莫斯博士再次開口了。
“或許不一定非得選擇電磁波。”打破了會議桌上的沉默，這次他看向了江晨，用隱晦的語氣說道，“電磁波通訊可能做不到，但我正在研究的那個東西……沒準可以。”
當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江晨立刻明白了他隱晦的話中，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沒錯，電磁波做不到的事但對於那玩意兒來說卻沒什麼難度。
那就是克雷恩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