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笑,林朝恩轉過身,背對著江晨走進了避難所內。
望著那黑黢黢的通道,江晨一時間也是有些拿捏不準,這究竟是陷阱,還是真如林朝恩所說的那樣,他們選擇了投降。
猶豫了片刻。江晨摸出了一根訊號棒,扯開引信後扔了出去。
亮紅色的光芒照亮了空間。除了一排排休眠倉之外,只有一個籃球場大小的房間內看不到任何武器。抬起了步槍警戒著,江晨帶著林玲走進了避難所內。
“林玲。”
“嗯?”縮在江晨背後的林玲,緊張地抬頭看向了他的頭盔。
“如果他們準備關門,你就對著那個大門的發動機來一發。”江晨用林朝恩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
“好,好的!”因為太過緊張,林玲差點咬到了舌頭。
房間中沒有多少光線,唯一的光源就是江晨扔出的那根訊號棒。整個房間內充滿了濃郁的臭氧,也正是因此,訊號棒燃燒的很旺。
房間的中央坐落著一座柱狀的計算機,那隱隱閃爍的訊號燈預示著它正在執行。計算機的中央鑲嵌著一個盛有大腦的培養槽,而底部則是密密麻麻錯落著的管線,連線著房間內的所有機械。
整個房間內除了電腦便是休眠倉,看不到任何生機。
與其說這裡是一座避難所,倒不如說這是一臺深埋於地下的機械城。中央計算機便是它的大腦,同時也是它的心臟,而那錯落的管線則是他的血管。
林朝恩走到了那臺計算機下,停住了腳步。
“父親大人,他們已經來了。”
電子熒屏突然亮了,一箇中年人的面孔浮現在了螢幕的中央。三七開的髮型很工整的分著,兩道眉毛濃密而整齊,一雙黑眸看起來沉穩而不失銳利,鼻樑上的眼鏡又為他平添了幾分書卷氣息。
看著那個男人,林玲的瞳孔猛地收縮,向前邁進了兩步。
“爸,爸爸……”
“別過去。”江晨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要!那是我爸爸!你放開我,鬆手——”林玲使勁掙扎著,想要從江晨的手中掙脫,想要跑上前去。
見狀,江晨也是不由愕然。
他根本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此刻他右手依舊平舉著步槍,伸出左手死死地抓著林玲的肩膀。
“林玲!你的父親已經上——,已經登上殖民艦了,那只是個影片!”
差點就說成“上天”了,江晨中途改口道。
“爸爸,爸爸!你是回來接女兒的對不對。”林玲目光動搖地說著,那語氣簡直快要哭出來。
江晨死死地瞪著那個中年人,他舉起槍瞄準了那個螢幕。
“如果你再假扮林玲的父親,我就開槍射爆你的腦殼!”
“不要——!”林玲失聲驚叫道。
“我沒有假扮任何人。”螢幕中的那個中年人閉上了眼,手指向下指了指,“我就在這裡,你應該能看到我的大腦。”
房間安靜了下來。
林玲愣愣地看著他,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大腦?爸爸,您……”
江晨的眼中同樣閃過了一抹詫異,微微調整了瞄著顯示屏的視窗,轉而瞄準了培養罐。
見到江晨的小動作,那中年人不由笑了笑。
“你就是這麼對待岳父的嗎?”
岳父?
江晨愣了愣。
林玲臉一紅,連忙擺手,“不對不對,爸爸你誤會了,他不是那個……”
只不過說著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明顯有些言不由衷。
“咳咳。”那中年人輕咳了聲,打斷了女兒的話語,轉而認真地看向了江晨。
江晨無言地與他對視著,手上的槍口依舊直指著他的本體——那顆大腦。
“如果這樣能給你帶來安全感,你就指著好了。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我這培養罐的玻璃,能扛下反器材狙擊步槍的射擊。”
【這個散發著臭氧的老頭,我可以對它來一發嗎?】婷婷絲毫不掩飾對機械的厭惡。
【不可以!他是我的父親!】按捺著蠢蠢欲動的婷婷,林玲在心中焦急地默唸道。
聞言,江晨咧嘴笑了笑,壓下了槍口。
“你放我進來,是準備投降咯?”
“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女兒。”中年人和藹地笑著說道。
看著那個中年人,江晨的目光不由閃爍了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發展到了最後,竟然是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