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上的鞦韆仍在,偶爾會因風自動,其樹另一邊,在花樹陰影下,一群人正圍桌而坐。
長方形的桌子,至少可坐三、四十人,不過,實際上只坐了十幾人而已。
桌子的主座,空著,桌面上卻擺著一方白玉小臺,臺上正豎著一方生死玉牌,晶亮的玉片上的紅字明豔生輝,灼灼刺眼。
長桌之左的第一座,坐著端木雨,她的左邊依次坐著一身紫袍的水空明,金鎧君臨,紅袍水寒,再後退便是知秋、鬼臉、紅連城、慕景。
左側第一座上,端坐著的上任家主老夫人,端木吉、祥、如緊挨著,再往後便是端木家的晴、風、雷、電、甜。
眾人之中,唯有慕慧最為榮寵,正坐在端木雨退半步的右手邊,離主座最近。
桌上水果豐盛,尤其是主座前那白玉臺前,每類瓜果都有一份,新鮮的水果味和著茶水的清冽味,將空氣染得一片清香。
院子內的氣息很祥和,每人舉盞或者動素食間,都會在唇齒『露』笑時望一眼主座上的玉片。
“兩年過去了,咱們的小寶貝兒竟十七歲啦。”老夫人笑笑的自主座前抓過一隻赤橙果,微微的眯起了眼。
是呢。
兩年沒見小寶貝,還真是寂寞。
端木吉、祥、如三兄弟亦眯起了眼。
兩年了……
慕景、鬼臉,知秋、紅連城默然無語。
他們四人,原本因千年禁令是不會允許出現在花島的,只因老夫人念慕景、鬼臉是真正的疼惜小愛孫兒,開了特例,許其每年七月可到花島陪小寶貝過生辰。
也因不便太特別,只得連另二人也允許一起一年進入花島一次。
“想必,一定又長高了。”端木雨微笑著,眼中盡是慈母的憐愛:“十七歲還不會挽頭髮,七位太長老可不容易。”
太老長給小寶貝梳頭,嗯,那真不錯。
端木晴幾個想著那高高在上的七位太長老的樣子,嘴角一咧,悄悄的偷笑。
老夫人揚揚眉,樂得老臉笑成了一朵花。
端木吉幾個嘴角直抽。
君臨、水寒幾人連眉『毛』都染上了笑容。
“我得趕緊的找時間傳個訊,讓梨落小子學學挽發的事。”水空明擰擰眉,憂『色』盡顯:“萬一做了我女婿,扯疼了女兒的頭髮,那可不得了。”
“白費心思!”君臨、水寒瞟一眼,異常不贊同那說法。
“咱們寶貝兒的第一女婿,肯定會是那個紫頭髮的少年。”水寒又甩個白眼:“小丫頭兒跟那少年的關係可不同一般。”
“還有那個蛟王孫也不錯。”端木雨笑著側眸。
“藍鎧的那位風羽尊者也是位難得的人物。”君臨附合。
“小寶貝身邊的銀鎧少年很俊美。”老夫人破天荒地的『插』了一句。
這裡其樂融融中,那一邊,卻也正是相思身處生死邊緣的一刻。
當相思閉上雙眼的瞬間,玉臺上的玉片,光芒一淡,中間的四個字竟緩緩的由明豔變陰,並趨向灰『色』。
小少爺,你還真是有福,都給你舉薦夫侍來了。
亦是在此刻,抿唇的慕慧,偷偷的瞅了瞅幾人,又笑著瞧向像徵著少主子的玉片,卻在扭頭的瞬間,正瞧見那一幕。
“小少爺?!”一剎那間,慕慧陡然爆睜了兩眼,眸子中一片駭『色』。
“嚓”手中的茶盞,隨著她的一用力,傾刻間化為粉末。
千雪?
一個咯噔,所有的人瞬間齊齊的轉眸。
“千雪!”一個激靈靈的狂顫,個個驚得臉無人『色』。
曾經那次玉片失『色』,小少爺九死一生。
如今,身處那裡,……
“小少爺,小少爺……”幾乎不敢再想,慕慧白著臉,踉蹌著一個搶步,雙手緊緊的捧住了玉牌下方的玉臺,唇畔顫抖不停。
“千雪,千雪兒……”端木雨睜著眼,淚如泉水,瞬間溼了滿面。
老夫人一手壓著胸口,一手按著桌面,面上青筋隱隱。
水空明呆了。
水寒兩眼空茫。
君臨死死盯著玉片。
小小玉片上的字跡,在豔紅變得很暗很暗,幾乎要成全部成灰『色』時,終於停止了淡化的趨勢。
“小寶貝,你別嚇祖母。”老夫人顫顫的站起,巍巍的站在主座一側,手指撫上了玉牌:“一定要好好的活著,祖母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