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那頭傳來的果然是我又恨又愛的“伯伯”的聲音,老實講都到這份兒上了,“愛”和“欽佩”的成分更多,以至於我抓著話筒的手心兒都是汗,嘴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您想呀,一個“傳真”就“驚動”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就這麼早起來“電”我,這得是多大的面子和“榮耀”?激動得我只會一個勁兒地叫“伯伯”。
“喂——喂?是某伯伯嗎?伯伯……那什麼……您挺好的吧?哦……挺好的。那什麼……上回看見您的時候,記得您腮幫子上長了個疙瘩……不礙事兒了吧?……”
“那邊”的“伯伯”就笑了(現在想起來估計他笑的是前仰後合),那笑聲“朗朗動人”,似乎有種說不出來的、挺高貴的味道,是什麼味兒來著?反正不是老張頭碗裡豆漿泡油餅的味兒。對了——是咖啡味兒,因為“他伯伯”頭一回單獨接見我的時候就是在某高階飯店的咖啡廳裡,當時就是這種味道,這“味道”曾令我自慚形穢又興奮不安。
電話裡頭的“伯伯”說:“謝謝你喲——三少爺,我就知道您府上一定還存有好東西的,您比您的父親實在。唉!不說啦,他過世的時候我也沒在大陸,也沒能幫助您。逝者已矣,生者惻惻……對了,您家的那件東西是打算出價十八萬嗎?” 。。
一、夢碎有痕 痛我半生(10)
“譁”——我的眼淚就下來了。聽見沒有?人家是怎麼稱呼我的?叫我“三少爺”呢!媽的那隻青花大碗怎麼會是他老L的?要�